“请问您结婚了吗?”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手。
台上,周景城面对镜头,语气果断。
“没有。”
身边的小秘书发出极轻的嗤笑。
“啧,原来根本没结婚啊。那还装什么周太太。”
是啊。
我不是什么周太太。
我和周景城没有登记,没有婚礼。
当初他告诉我,上市公司总裁婚姻状况必须披露,为了我的“安全”,为了避免被他的“竞争对手”盯上,暂时不能结婚。
我信了。
记者追问道。
“那请问周总,您现在是单身状态吗?”
台上,周景城笑容不变
他对着话筒,清晰地说。
“是。”
我脑袋“嗡”的一声炸响。
小秘书在一旁,几乎要掩不住脸上的狂喜和嘲笑的表情。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眼前一阵发黑。
视线开始模糊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扭曲。
周围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有人晕倒了。”
“流了好多血。”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仿佛听到远处传来周景城撕裂般恐惧的喊声。
“老婆!”
我在刺鼻的消毒水里醒来。
周景城坐在病床边。
他身上的昂贵西装皱得不成样子。
裤子上还沾染着大片已经干涸发暗的血渍。
他一只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支着额头。
闭着眼,眉头紧锁,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看来,他在这里守了一夜。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动静,猛地惊醒过来。
看到我睁着眼,立刻凑近,眼睛布满红血丝。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
“醒了?老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吗?肚子疼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腹部。
那里……空了。
“孩子呢?”
周景城的眼睛红了,水光在他眼眶里聚集。
他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没了……老婆,我们的孩子……没了。”
他像失去最珍爱的宝贝,痛苦得无以复加。
我闭上眼,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迅速没入鬓角。
他抬起头,脸贴着我的脸。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很注意了。”
他哽咽着。
“可能是吃了太多山楂,活血的……”
“都怪我,我不知道那个不能吃,不该让她拿进来。”
我听着他迟来的忏悔,太阳穴一阵阵刺痛。
“头疼。”我打断他,有气无力道,“闭嘴。”
他立刻噤声,红着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过了好一会儿,他调整好了情绪。
用他自以为能安慰人的语气说。
“老婆,别太难过了,我们还年轻,孩子……”
“我一点也不难过。”
我睁开眼,平静地打断他。
他愣住了,仿佛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没关系,等你把身体养好,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下一次……”
“我不想生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清晰地重复。
他嘴巴张了张,又合上,像是没听懂我的话。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骨子里是个极其传统甚至守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