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补光灯的光柱扫过走廊右侧的病房门 —— 最里面那扇门,竟在缓缓打开,“吱呀” 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缝隙里透出一点微弱的、泛着绿光的光。苏晴的呼吸瞬间屏住,手心里全是冷汗,弹幕里已经刷满了 “别过去”“里面肯定有东西”“主播快退回来”,在线人数涨到一千五。她咬了咬牙,心里想着 “不能怂,人气好不容易涨起来”,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走一步,都要鼓起巨大的勇气。刚走两步,就听到门后传来 “咚、咚” 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小拳头敲门,节奏缓慢而规律,“咚…… 咚…… 咚……”,像在倒计时,又像是在催促她进去。
“谁在里面?” 苏晴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没有回应,只有敲门声还在继续,而那 “嘻嘻” 的笑声,也越来越近,仿佛就在门后。她伸手去推开门,刚推开一条缝,一股冷风就扑面而来,夹杂着浓烈的消毒水味,还有一个细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像贴在耳边说话,带着冰冷的气息:“姐姐,陪我玩呀……”
苏晴猛地后退,补光灯 “啪” 地掉在地上,光柱歪向一边,照亮了门后的景象 —— 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布娃娃,有的缺头,有的断腿,全都朝着门口的方向,黑色纽扣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像是一群等待猎物的怪物。而门后的墙角,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布娃娃正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生锈的针,缝着另一个娃娃的肚子,“哧…… 哧……”,针尖穿过布料的声音清晰可闻,针脚歪歪扭扭,而那被缝补的娃娃肚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微鼓动,像是有活物在里面挣扎。
“啊 ——!” 阿凯突然尖叫起来,手指着苏晴的脚边,声音破了音。苏晴低头一看,只见刚才被她扔掉的那个缺胳膊娃娃,不知何时爬到了她的脚边,黑色纽扣眼睛盯着她的脚踝,嘴巴一张一合,发出 “滋滋” 的声响,像是在说:“进来…… 陪我们……”,而它的塑料手掌,已经抓住了她的裤脚,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让她浑身僵硬。
补光灯的光线开始闪烁,忽明忽暗,“滋滋” 的电流声伴随着灯光的跳动响起,大厅里的 “笑声” 越来越响,从走廊深处、从病房门后、从地面的娃娃堆里传来,密密麻麻,像是无数个小孩子在笑,又像是无数只虫子在嘶鸣,“嘻嘻嘻…… 哈哈哈……”,那笑声灌满了整个大厅,钻进苏晴的耳朵里,让她头晕目眩。她看着那些朝着她爬来的娃娃,突然发现它们的眼睛里,都映出了她惊恐的脸,而每个娃娃的胸口,都贴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着不同的数字 ——“01”“02”“03”……,那些数字像是在排列某种顺序,而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 “06” 号娃娃身上,心里莫名升起一个念头:下一个,就是 “07”。
在线人数已经涨到两千,弹幕里全是 “太恐怖了”“主播快逃”“这绝对不是道具”,可苏晴却像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她看着那个 “护士服娃娃” 从院子里走进来,迈着小碎步,“咔咔” 的关节声越来越近,乌黑的长发遮住了脸,只露出一个咧开的、笑着的嘴角,而它走过的地方,地面上竟留下了小小的、湿漉漉的脚印,像是…… 沾着水的脚印,更诡异的是,那脚印里还带着一点暗红色的印记,像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