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办公室里,面无表情地刷着新闻。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明明灭灭。团队的每个人都在疯狂打电话、做公关预案,嘈杂不堪,但我却觉得世界一片死寂。
香薰机还在徒劳地工作着,雪松的味道让我一阵反胃。
我看到那些关于秦墨父母和早年困顿的细节被赤裸裸地摊开在公众面前任人指摘时,心脏像是被细针密密麻麻地刺了一下。那是我最熟悉的、他的软肋和伤疤,是我在他无数次醉酒后痛哭时默默记下的秘密,如今被我亲手撕开,成了攻击他的武器。胃里一阵翻搅。
我成功了。他正在被毁灭。舆论的绞索正在收紧。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一丝快意,只有无边的空洞和冰冷的恐慌?手指冰凉,怎么也暖不过来。
就在这时,我的私人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那个我烂熟于心的名字——秦墨。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几乎是颤抖着划开接听。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异常平静,平静得让我心慌,像暴风雨前的死寂:“薇姐,满意了吗?”
凌薇攥紧手机,指节泛白,强迫自己用同样冷硬的声音回应,试图抓住最后一点掌控感:“这是你自找的。如果你现在回头,召开道歉发布会,承认错误,我还可以……我还可以帮你挽回。”
最后那句话脱口而出,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卑微的期盼。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像是幻觉的笑声,打断了她。那笑声里没有愤怒,没有嘲讽,只有无尽的疲惫和……解脱?
“回头?“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凌薇,我们之间,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忙音嘟嘟地响了起来,单调而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