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是幼儿园老师,开我车去团建。
回来时抱着我笑:“老公,你的车真好开。”
第二天,我一坐进车里就觉得不对。
副驾座位几乎被放平成一张床。
调节杆都断了。
我老婆一米六,需要这样?
脚垫上,一枚银哨格外刺眼。
上面刻着:市一中,张强。
行车记录被删得一干二净。
可云端抓拍还在。
照片里,我老婆对着副驾的男人笑得灿烂。
那男人脖子上,挂着同款哨子。
我关掉手机,默默把座位调回原样。
这张网,该收了。
1.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混杂着我熟悉的、林晓晓最爱的那款。
我坐在驾驶座,一动不动。
手心里的银色哨子冰冷,硌得我掌骨生疼。
我捏着它,指甲用力,几乎要将金属按进肉里。
手机屏幕亮着,是那张云端抓拍图。
林晓晓的笑脸甜美又陌生,她身边的男人,那个叫张强的,正扭头看着她,眼神里的侵略性几乎要溢出屏幕。
他脖子上挂着的同款哨子,在阳光下闪着光。
怒火像汽油一样在我胸口被点燃,瞬间就要炸开。
我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车子发出一声沉闷的鸣笛,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我必须冷静。
冲动是魔鬼,只会毁了我的复仇。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松开几乎痉挛的手指。
将那枚哨子揣进裤兜,它像一块铁烙着我的大腿。
我俯身过去,费力地将几乎躺平的副驾座位一点点调直。
断裂的调节杆垂在那里,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我把一切恢复原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回到家,林晓晓正哼着歌在厨房里忙碌。
她穿着我买的粉色围裙,长发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
看到我,她立刻绽开一个完美的笑容。
“老公回来啦,快来尝尝我的爱心早餐。”
她端着盘子走过来,上面是煎得恰到好处的溏心蛋和培根。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无辜和爱意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曾经我觉得这张脸是世界上最纯洁的天使。
现在只觉得恶心。
我挤出一个微笑。
“好香。”
我坐下,拿起叉子,却没有任何食欲。
吃饭时,我抬头看她,状似无意地开口。
“昨天团建好玩吗?都去哪儿了?”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极快的慌乱,但立刻被完美的笑容掩盖。
“好玩呀,我们去了西郊的那个‘田园农庄’,搞了好多活动呢,烧烤、玩剧本杀,累死我了。”
她流利地报出农家乐的名字和一整套活动流程,细节丰富,听上去天衣无缝。
如果不是我手机里的证据,我几乎就要信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用手机打开了车辆APP。
昨晚的GPS轨迹清晰地显示,我的车在市区另一端的一家快捷酒店停车场,停留了整整三个小时。
从晚上七点到十点。
那家酒店,离她说的农家乐,南辕北辙。
我咽下嘴里的食物,它像沙子一样难以下咽。
“是吗,听起来不错。”
吃完饭,我借口去书房处理工作,关上了门。
我在网上搜索“市一中,张强”。
一张证件照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