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的猫,“键盘”,不知道怎么的,从猫爬架上摔了下来。
“键盘”是我养了五年的橘猫,是我在这个孤独城市里,唯一的亲人。
它摔得不巧,后腿好像骨折了,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呜咽。
我急疯了,冲过去抱起它,就想往外跑。
我要带它去宠物医院。
言随拦住了我。
“你不能出去。”他冷冷地说。
“滚开!”我抱着猫,眼睛都红了,“它快死了!我要救它!”
“我说过,在结局完成之前……”
“去你妈的结局!”我第一次对他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它不是你书里的一个符号!它是一条命!我的猫!”
言随看着我,看着我怀里痛苦挣扎的猫。
他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也许是我的眼泪,也许是猫的悲鸣,触动了他心里某个地方。
他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默默地让开了路。
这是他第一次,给我让步。
我抱着猫,疯了一样地冲了出去。
我没有注意到,在我冲出去的时候,他看着我的背影,眼神复杂得像一片翻涌的海。
我更没有注意到,因为我的世界和书里世界的规则开始混淆,我们这栋楼的电线,正在发生不稳定的能量波动。
就在我抱着猫冲进电梯的时候,楼道的灯,闪烁了一下,熄灭了。
**7. **
宠物医院里,医生说“键盘”只是轻微骨折,加上受到了惊吓,没有生命危险。
我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虚脱了。
交了钱,抱着打了石膏的猫,走出医院。
天已经黑了。
我看着怀里睡着了的“键盘”,心里一片茫然。
我回不去了。
言随还在我的出租屋里。
那个地方,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是个牢笼。
我找了个公园的长椅坐下,抱着猫,看着天上的月亮。
我是不是应该……就这么跑掉?
跑到天涯海角,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可是,他不是普通人。
他是我的造物。
我们之间,有一根看不见的线,连着。
我跑到哪里,他会不会都能找到我?
而且,我的电脑,我的所有稿子,都还在那个屋子里。
那是我安身立命的东西。
我正纠结着。
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
“是许念小姐吗?”对面是一个很焦急的女声,“我是你楼下的邻居!你快回来看看吧!你家……好像着火了!”
着火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
怎么会着火?
我挂了电话,疯了一样地往回跑。
等我跑到楼下的时候,看到我的窗户里,正往外冒着浓烟。
消防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言随!
言随还在里面!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被烧死。
他该死。
但他不该是这种死法。
他是我的角色,就算要死,也应该死在我的笔下,有一个轰轰烈烈的结局。
而不是,这么窝囊地,死在一场意外的火灾里。
我推开人群,就要往楼上冲。
被消防员拦住了。
“女士!里面危险!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