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我幽幽开口,“您说您没有害我儿的心,那您为何要撕了三爷亲手给我的房契?又为何,要将巧云那个来路不明的儿子抱在怀里,当成沈家的继承人?”
我每说一句,柳氏的脸色就白一分。
“还有,”我顿了顿,目光转向一直缩在角落里的巧云,“巧云,你敢当着沈家列祖列宗的面发誓,你怀里的孩子,跟你口中那个给你旺铺的‘老太爷’,没有半点关系吗?”
巧云浑身一颤,抱着孩子的手抖得不成样子,连头都不敢抬。
真相,已经昭然若揭。
柳氏无法生育,又怕沈仲言的家产旁落,便想出了这么一招偷梁换柱的毒计。
她一边让我怀孕,一边又让自己的心腹丫鬟巧云去勾引年迈昏聩的老太爷,也怀上身孕。
只要我的孩子被证明是“野种”,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巧云的孩子记在自己名下,谎称是三爷的遗腹子,从而名正言顺地霸占所有家产。
好一招一箭双雕!
“柳氏!”大宗伯怒吼一声,一脚踹在她心口,“你还有什么话说!”
柳氏被踹得倒在地上,发髻散乱,狼狈不堪。
她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索性破罐子破摔,疯了一样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是又怎么样?沈仲言那个废物,除了会听我的话,还会干什么?我为沈家筹谋十年,这点家产我拿不得吗?”
她猛地抬起头,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都怪你!都怪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她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像一头发疯的母狮,朝我和念安扑了过来!
“小心!”
离我最近的一位年轻族叔惊呼一声,想上前阻拦,却已经来不及。
柳氏枯瘦的手指像鹰爪一样,直直地抓向念安的脸!
我下意识地侧身,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她。
刺啦一声,我的后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衣衫被划破,几道血痕瞬间浮现。
柳氏的发钗,深深地划入了我的皮肉。
大宗伯怒不可遏的声音在祠堂里回荡。
“拿下!”
5 逐出沈家
几个家丁立刻冲上来,七手八脚地将状若疯魔的柳氏死死按在地上。
她还在不停地咒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月茹,你没事吧?”那位拉了我一把的年轻族叔,沈清和,关切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后背火辣辣地疼,但我更担心怀里的念安。
幸好,孩子只是受了惊吓,哭得小脸通红,并无大碍。
我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后背的伤口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
“毒妇!真是个毒妇!”一位族老气得胡子直抖,“竟敢在祠堂之内,对沈家唯一的血脉下此毒手!大宗伯,此等行径,天理难容啊!”
大宗伯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走到被按在地上的柳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柳氏,你心肠歹毒,谋害宗族子嗣,伪造文书,意图侵占家产。按族规,当废黜主母之位,逐出沈家,永不录入族谱!”
柳氏的咒骂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
被逐出沈家,对她这种把脸面看得比命还重的女人来说,比杀了她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