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求生的火，是复仇的火。
我不要钱。
我要你们的命。
3
十四岁那年，我被送到了二姨家。
如果说大姨的虐待是榨干我的价值。
那二姨的虐待，就是纯粹的以折磨我为乐。
她让我睡在四处漏风的柴房里。
每天只给我一碗前一天剩下的馊饭。
我饿得整夜睡不着，只能靠喝凉水充饥。
有一天，二姨那个宝贝儿子，偷了邻居王奶奶准备去看病的五百块救命钱。
他知道自己闯了祸，就跟二姨说是我拿的。
然后，二姨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拖到村口的大槐树下。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着所有村民哭诉。
“大家快来看啊！我真是命苦啊！”
“好心收留这个白眼狼，她竟然偷人家的救命钱啊！”
村民们瞬间就被煽动了。
“野种就是野种！”
“打她！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一群人围上来，对我拳打脚踢。
我抱着头，蜷缩在地上，感觉骨头都要断了。
二姨还不解气。
她突然冲上来，对着所有看热闹的男人女人大喊。
“她肯定把钱藏在身上了！”
“我今天就要当着大家的面，搜她的身！让她没脸做人！”
她伸手就来撕我的衣服。
“刺啦”一声。
我上身的衣服被她整个撕开。
我光着上身，暴露在全村人的目光下。
那些男人不怀好意的笑声，女人们鄙夷的指点，像无数根针扎在我的身上。
我的身体在发抖，抖得停不下来。
但我没有哭。
我的眼睛里一滴眼泪都没有。
在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后来，钱当然是在她儿子的床底下找到了。
二姨只是不痛不痒地骂了句“小孩子不懂事”，就拉着她儿子回家了。
村民们也笑着散了。
没有人跟我说一句对不起。
好像我天生就该被冤枉，被殴打，被羞辱。
那天晚上，我在柴房里，用捡来的废旧手机零件和一根偷来的充电线，组装了一个简陋的设备。
我花了整整一夜。
在天亮之前，我成功黑进了我那个好表弟的手机。
我看到了他跟同学炫耀的聊天记录。
“我妈真厉害，三两下就把那傻子整得没个人样。”
“活该，谁让她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我把这些聊天记录，匿名发给了他的班主任和村长。
然后，删除了所有的痕迹。
我躺在冰冷的草堆上，听着隔壁传来二姨打骂儿子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
这，只是利息。
4
十六岁，我去了三姨家。
三姨是她们姐妹里最会演戏的一个。
她总是在人前对我嘘寒问暖，吃饭的时候给我夹菜，夸我懂事能干。
村里人都说三姨心善，收留我这个拖油瓶。
可一回到家，她就会立刻变脸。
她会端着一碗饭，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用那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
“苏苓啊，你可要争气点。”
“别像你二姨说的那样，手脚不干净，到时候丢的可是我的脸。”
她从不动手打我，但她的话比刀子还伤人。
我摸透了她的性子。
她爱面子，爱听好话，喜欢扮演一个善良的长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