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窒'息。她这是在干什么?用钱来买断我们过去几年的情谊吗?她以为我是谁?
我爸妈看到这条短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二十万!暖暖,快!快收下!”我妈激动地抢过我的手机,“有了这笔钱,我们就能找个小地方重新开始了!那个小贱人总算还有点良心!”
我爸也劝我:“闺女,听爸的,咱们斗不过她。离开这里,忘了这一切,好好生活。”
看着他们那副急切又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心里那点仅存的温度,也渐渐冷却了。
他们没有愤怒,没有觉得被羞辱,第一反应,竟然是接受这笔“遣散费”。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是苏晴鸢对我的“补偿”。
补偿什么?补偿她欺骗了我,还是补偿她毁了我们的家?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大三那年,我和苏晴鸢说好,毕业后要一起努力,在我们合租的小区旁边买一套小户型,做一辈子的邻居。
那天,她笑得特别开心,拉着我的手说:“好啊,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住你隔壁,天天去你家蹭饭。”
现在想来,那个笑容背后,该是怎样的深渊?
她说要和我做邻居,却亲手把我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我删掉了那条短信,一个字都没有回复。
我对我爸妈说:“我不走。”
我妈愣住了:“不走?你不走我们吃什么?住哪里?你还想去找那个小贱人不成?她不会见你的!”
“我要留下来,把事情搞清楚。”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爸,妈,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爸的眼神开始闪躲,我妈则立刻激动起来,开始重复那套“农夫与蛇”的说辞。
看着他们拙劣的演技,我心里那个小小的怀疑,像一颗被埋进土里的种子,在这一刻,破土而出,长成了一棵无法忽视的参天大树。
我意识到,如果我不亲自去寻找答案,我这辈子,都将被困在这个巨大的谎言里,永世不得翻身。
苏晴鸢,你以为用钱就能让我消失吗?你错了。你越是想掩盖,就越证明这背后有鬼。我不仅要留下来,我还要像一根钉子,死死地钉在这里,直到撬开你那张冰冷的面具,看到面具下面,到底藏着一颗怎样的心。
5
我从公司辞职了。不是因为苏晴鸢的威胁,而是我没办法再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对着电脑画图。我的世界已经塌了,我必须先把废墟清理干净。
我用身上仅有的一点积蓄,在城中村租了个最便宜的单间,每天只靠馒头和咸菜度日。我爸妈对我这种“自讨苦吃”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但我没有理会。我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还想让我认他们是父母,就给我一点时间。
我开始像个侦探一样,试图拼凑出十年前的真相。
我去了市图书馆,翻阅了十年前所有的商业报纸。终于,我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则短讯:【本市创新科技企业“启明星”,因核心技术泄露,资金链断裂,宣布破产。公司法人苏启明先生,因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去世。】
“启明星”,苏启明。这个名字,和我爸妈口中的“合伙人”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