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上前一步,毫无预兆地一鞭子抽在我背上。
啪!
火辣辣的剧痛瞬间炸开,疼得我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刚撑起的身子又重重摔回地面,灰尘呛进喉咙。
“老子问你话呢!”花衬衫踹了一脚桌子。
“知……知道……”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头。
“知道就好!”花衬衫走过来,皮鞋踩在我眼前的地面上:
“来了这儿,就一条路。给我干活,打电话,搞钱!”
他甩过来一沓话术本,纸张粗糙,印着密密麻麻的字。
“看见没?照着念!骗不到钱?”他冷笑一声,用鞭梢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对上他浑浊又残忍的眼睛:
“要么挨揍挨到你想通,要么……拆了你这一身零件去卖!心肝脾肺肾,眼角膜,总能回点本!”
那壮汉配合着甩了一下鞭子,破空声吓得我一哆嗦。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
会死在这里。
真的会死在这里。
被榨干最后一滴价值,然后像垃圾一样被分解丢弃。
周薇的脸在我混乱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带着甜甜的笑容,和那条该死的微信。
恨意像毒液一样注入四肢百骸。
不能死。
至少不能就这么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忍耐!
花衬衫似乎对我的恐惧很满意,对壮汉挥挥手:
“带下去,先‘培训’一下,让他懂懂规矩。”
壮汉揪着我的衣领,把我往外拖。
背上的鞭伤火燎般地疼,摩擦着粗糙的水泥地。
经过走廊时,旁边一个门开着,我看到里面密密麻麻摆着简易桌椅,几十个人头戴耳机,对着老旧电脑屏幕,麻木地念着稿子,眼神空洞得像死了很久。
有人身后站着监工,稍有不顺,就是一拳或者一棍。
人间地狱。
我被扔进一个小隔间,铁门哐当一声关上,落锁。
里面只有一张破垫子,一个尿桶,别无他物。
黑暗和绝望再次涌上来,几乎将我溺毙。
我蜷缩在冰冷的垫子上,背上的伤口疼得钻心。
但比疼痛更强烈的,是求生的欲望,和那股焚心蚀骨的恨。
外面监工的脚步声远去。
我艰难地翻身,手指颤抖着,摸向我那条破旧牛仔裤的裤腰内侧。
那里有一个极其隐秘的夹层,是我过去三年惶惶不可终日时,下意识留的后路。
夹层里,藏着一部指甲盖大小的、超薄型的卫星电话。
电量常年保持在80%以上。
按下唯一的快捷键。
嘀声之后,电话几乎瞬间被接通。
那边没有任何问候,只有一个沉稳恭敬的男声,带着绝对的服从:“少爷?”
三年了。
这个声音再次听到,恍如隔世。
我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和颤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冰冷,一如三年前我决定离开时那样。
“启动‘涅槃’计划。”我吸了口气,背上的伤口因为紧绷而刺痛:
“我现在的位置是缅北,一个电诈园区。收购这个园区,需要动用多少资金,需要多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像是在快速确认信息。
随即,那个恭敬的声音再次响起,说出的话却石破天惊:
“少爷,您说的是‘KK园区’吗?不必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