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跳上。
弯腰,捡起那根还沾着我血迹的皮鞭。
手感冰冷,沉甸甸的。
我掂量了一下,然后抬眼,看向面前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总管,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却冰冷彻骨的弧度。
“现在,”我微笑着,轻声说:
“轮到我们谈谈,惩罚了。”
鞭子入手,沉甸甸的,带着令人不适的油腻感,还有我背上未干的血迹,黏腻温热。
我掂了掂,空气里只剩下总管粗重、恐惧的喘息,还有门外隐约传来却不敢靠近的嘈杂。
那个刚才还要对我动手的壮汉,已经彻底僵成一块人形石头,脸色灰败。
我抬起眼,目光掠过面无人色的总管,落在壮汉身上。
“你。”我声音不高,却让那壮汉猛地一颤。
“刚才是这只手,想动我?”我问他。
壮汉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神里全是哀求。
我没等他回答,手腕一抖。
啪!
鞭梢撕裂空气,精准地抽在他刚才伸向我的那只手臂上。
力度不大,远不及他抽我那时狠辣,但侮辱和恐惧的意味,远胜疼痛。
他“嗷”一嗓子,不是疼的,是吓的,猛地捂住手臂,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头磕在地上:
“对不起!爷!我错了!我有眼无珠!我该死!”
我没理他,目光转回总管脸上。
他脸上的肥肉都在抖动,汗珠汇成小溪往下淌,花衬衫湿透了大半。
“主管,”我把玩着鞭子:
“你们这儿,规矩怎么定的?骗不到钱,怎么罚?”
总管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发颤:
“挨…挨打…关水牢…或者…或者…”
“或者拆零件?”我替他说完,微微一笑。
他腿一软,差点也跟着跪下。
“挺好的规矩。”我点头,表示认可:
“入乡随俗。那就按你们的规矩来。”
我用鞭梢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壮汉:“他,今天骗到多少钱了?”
总管一愣,立刻扭头对外面吼:“查!快查他今天的业绩!”
外面一阵兵荒马乱的翻找声,很快,一个小喽啰颤抖着声音汇报:
“报…报告…虎哥今天…还没开张…”
“哦,没开张。”我拉长了声音,看着面如死灰的壮汉,“那就是,零业绩。”
鞭子在我手里转了个圈。
“按规矩,该怎么罚?”我问总管。
总管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鞭…鞭刑二十…关…关禁闭三天…”
“二十鞭?”我皱了皱眉。
总管以为我嫌少,立刻改口:“三…三十!五十也行!”
我笑了,往前走了一步,停在总管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劣质古龙水和恐惧混合的酸臭味。
“我是问你,”我慢条斯理地说:
“上司无能,管理不善,纵容手下欺凌…‘新员工’,导致园区潜在损失巨大。这,又该怎么罚?”
总管的眼睛猛地瞪圆了,惊恐到了极致,反而显出一种空洞。
我没等他编出答案,手里的鞭子已经扬了起来。
不是抽他。
而是将鞭柄,慢悠悠地、轻轻地,塞进了他不停颤抖、汗涔涔的手里。
他下意识握住,茫然地看着我,像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