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原地，看着他的房门关上，心里却像开了花一样。
回到房间，我拿出绣线，开始琢磨花纹。深灰色的线做底，再用浅灰色绣点简单的缠枝纹，既不显眼，又能防滑。
直到窗外的月亮升到半空，我才收拾好绣线，躺在床上。
闭上眼睛，母亲手术成功的样子，陆沉渊看到扶手套时的表情，好像都在我脑子里晃。
也许，这场替嫁，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
至少，我遇到的人，好像没那么坏。
4、谣言
第二天一早，佣人就把轮椅推到了西厢房门口。
我拿着尺子跑出去，仔细量好尺寸，又在纸上画好草图，心里已经有了绣制的思路。
刚要回房，就看见张妈匆匆走来：“林小姐，医院来电话了，说夫人明天的手术安排好了，让您放心。”
我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连声道谢。张妈笑着说：“这都是先生安排的，您要是想跟夫人说说话，先生书房有电话，您可以去打。”
听到能给母亲打电话，我立刻跟着张妈去了书房。
电话接通的瞬间，母亲的声音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晚晚？”
“妈！” 我攥紧话筒，眼泪差点掉下来，“医院说您明天手术，您别紧张，我都安排好了。”
“哎，妈不紧张。” 母亲顿了顿，声音突然低了些，“晚晚，镇上的人…… 是不是说我闲话了？”
我赶紧说：“没有啊妈，您别听别人乱说，大家都关心您呢。”
“可王婶跟我说，有人说你是为了钱才嫁去陆家，还说那陆家少爷……” 母亲的声音带着哽咽，“晚晚，要是过得不好，咱就回来，妈不做手术了。”
“妈！您别胡说！” 我赶紧打断她，强忍着眼泪，“我在陆家过得很好，陆先生人很好，还帮我安排了您的手术。那些闲话都是别人瞎编的，您别往心里去。”
哄了母亲好一会儿，她才半信半疑地挂了电话。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闲话是谁传的。
除了张曼妮，没人会这么刻意针对我。
回到房间，我坐在绣架前，手里拿着绣针，却怎么也绣不下去。脑子里全是母亲哽咽的声音，还有那些难听的闲话。
我明明是为了救母亲才替嫁，怎么到了别人嘴里，就成了贪慕虚荣？
越想越委屈，眼泪落在绣布上。
“咚咚咚 ——”
敲门声响起，我赶紧抹掉眼泪，把绣布收起来：“请进。”
进来的是陆沉渊，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到我红红的眼睛，皱了皱眉：“怎么了？”
“没、没事。” 我赶紧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狼狈。
他走到桌边，放下文件，目光落在绣架上：“给你母亲打电话了？”
我点点头，声音有点发哑：“嗯，她说镇上有人传闲话，说我是为了钱才嫁过来。”
陆沉渊沉默了几秒，开口：“是张曼妮做的。”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他：“您怎么知道？”
“昨天管家回古镇办事，听到了。” 他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我已经让管家去处理了，别理那些闲话。”
没想到他早就知道，还已经安排人处理，我心里暖了暖，轻声说：“谢谢您，先生。”
“不用。” 他顿了顿，又说，“你母亲手术那天，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