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工看着我，眼神里又急又慌，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让我留下的话，他好面子，现在又在老板面前夸了海口，哪好意思开口留我。
我冲他笑了笑，转身走回工位拿起背包，没再看他对着屏幕焦头烂额的样子，脚步轻快地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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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晚风一吹，我忍不住松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他既然那么自信，现在着急了，我可没义务替他收拾烂摊子。
家里的暖光洒在茶几上，刚挖了一勺芒果班戟送进嘴里，动漫里正演到主角反杀反派的高光时刻，手机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屏幕上跳动的老板两个字，让我瞬间没了看剧的兴致。
接起电话，那头的吼声几乎要震破听筒：“老陈！你怎么回事？赵工说你到点就走，他一个人在公司卡着 BUG 解决不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谈下班？赶紧回来加班！”
我嚼着甜点，语气慢悠悠的：“领导，现在是下班时间，按劳动法规定，加班得双方协商一致吧？我今天没安排加班。”
“协商？” 他的声音更急了，带着被冒犯的怒火，“项目周末就要出结果！赵工都跟我保证问题解决了，现在卡壳，你作为老员工不帮忙，还谈什么劳动法？你眼里还有没有团队？”
我放下勺子，纸巾擦了擦嘴角，语气冷了几分：“团队不是靠强迫加班撑起来的。赵工自己没做测试就报进度，现在出了问题，凭什么要我牺牲私人时间擦屁股？”
“你还敢顶嘴！” 他大概是急疯了，直接放狠话，“你要是不回来，下周就别来上班了！公司没你这种没有责任心的员工！”
这话倒让我笑了：“开除可以啊。我在公司干了十年，按劳动法，违法解除劳动合同得赔二十个月工资，你算好数，我周一就能办离职。对了，去年欠我的年终奖还没发，一并结了吧。”
电话那头顿了顿，接着传来更凶的威胁：“你还想要赔偿？年终奖也别想了！你要是敢闹，一分钱都拿不到！”
“那没办法了。” 我靠在沙发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硬气，“工资结构里基本工资压到 40%，绩效随意扣除，这些都是违规的；还有公司为了避税做的手脚，我手里都有证据。真闹到仲裁，不仅要赔我钱，公司还得补税罚款，你想试试吗？”
这话像戳中了他的软肋，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咬着牙说：“你…… 行。这班你不用加了，但项目要是出了问题，你也别想脱关系！”
“我该做的都做了，代码说明文档也发了，配合的义务尽到了。” 我说完，没等他再开口，直接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茶几上的甜点还剩大半，动漫里的剧情还在继续，可我心里那股憋了许久的气，终于顺了。之前被扣绩效、被当反面教材的委屈，在刚才的交锋里烟消云散，职场里不是只有忍气吞声，手里握着理，就没必要怕谁。
只是我清楚，经此一闹，我和公司、赵工，算是彻底翻了脸。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像以前那样太平了，但那又怎样？至少这一次，我没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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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刚踏进办公室，桌上的电脑还没来得及开机，老板的声音就从会议室飘出来：“所有人赶紧过来，开个紧急会！” 我捏着工牌走过去时，看见赵工已经坐在会议桌中间，脸色比周五稍缓，却还是透着股紧绷，显然是提前想好了说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