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他愣住了，“你没做饭？”
“做了，”我说，“都卖完了。”
我把最后一份饭递给门口的邻居，笑着说了句“慢走”。然后转过身，看着一脸错愕的陈浩。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厨房门口那块小黑板上。上面用粉笔写着今天的菜单，和一长串预订的名字。
他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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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陈浩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你拿我们家当饭馆了？”
我擦了擦手，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是给邻居做几份饭，赚点买菜钱。”
“买菜钱？”他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缺你买菜的钱了？你一个全职太太，不好好待在家里，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他的声音很大，带着一种被侵犯了领地的愤怒。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丢人？”我问，“我靠自己的手艺赚钱，哪里丢人了？还是说，你觉得‘全职太太’这四个字，就该被圈在家里，不能有自己的事情做？”
他被我问得噎了一下，脸涨得通红，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家里天天人来人往，像什么样子？你看看这厨房，被你搞得乌烟瘴气！”
我环顾四周。厨房确实因为做了几十份饭而显得有些凌乱，但水槽里没有一个脏碗，垃圾也刚刚收拾好。
而他，一个星期有六天不在家吃饭的人，现在却来指责我把厨房搞乱了。
我不想跟他吵。我累了一上午，没这个力气。
“你要是饿了，冰箱里有速冻水饺。”我说完，就绕过他，准备去客厅休息一下。
他一把拉住我，“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跟你说话呢！”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甩开他的手，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住在楼上的刘姐，一个在互联网公司做总监的女强人。她手里端着一个空碗，笑吟吟地说：“妹子，你昨天送我的那个辣子鸡丁，酱料还有吗？太好吃了，我家那口子非让我来问问，想蘸馒头吃。”
我笑着说：“有，我给你装点。”
我转身进厨房，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陈浩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我和刘姐熟络地聊天，看着刘姐对我赞不绝口，他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酱紫。
刘姐走后，他终于爆发了。
“够了！许静！”他吼道，“你必须马上停止！我不想一回家，就看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人在我家门口晃悠！”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一片冰冷。
他烦躁的，不是家里人来人往，而是他发现，我，他名义上的妻子，好像有了一个他完全不知道，也完全掌控不了的世界。
而这个世界，让他感到了恐慌。
我没有理他，拿出手机，在“邻里食堂”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各位邻居，今天的晚餐预订开始啦，菜单是……”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着字。
陈浩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那天下午，他摔门而去。而我家门口，来取晚餐的邻居，第一次，排起了小小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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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我和陈浩之间，进入了冷战。
他开始变着法地挑我的刺。不是说我买的菜板不卫生，就是说我占用了家里太多的公共空间。他甚至把我挂在厨房门口的小黑板给扔了，说看着心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