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周易凡则戴着耳机在旁边打游戏，嘴里骂骂咧咧，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看见我们，婆婆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尤其是在看到我的时候，眼神像刀子一样。
「哟，还知道回来啊？林梦，你看看你，结婚三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是想让我们周家绝后在你手里吗？」
我还没开口，周易安就笑着上前打圆场。
「妈，说什么呢？这事急不来。我们今天特意回来陪您吃饭的。」
说着，他把礼物递过去，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卡。
「妈，这是这个月的生活费，密码还是老的，您先拿着。」
婆婆一把抢过卡，脸色才稍微好看了点。
她斜了我一眼，又转向苏月，语气瞬间变得能掐出水来。
「小月，你看你大哥大嫂多疼你，快谢谢他们。」
苏月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飞快地低下头，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用手语比划了两个字：谢谢。
她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像受惊的小鹿，看起来纯洁又无辜。
要不是我亲眼看到转账记录，我也会被她这副样子骗过去。
我拎着菜走进厨房，婆婆像个监工一样跟了进来，「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林梦，我警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小月是我们家的宝，你要是敢对她有半点不敬，我撕了你的嘴！」
我一边洗菜，一边头也不抬地开口。
「妈，我能对她有什么不敬？她是你儿媳，也是我弟媳，我尊重她还来不及。」
「尊重？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婆婆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尖锐刺耳，「你是不是嫉妒易安对她好？我告诉你，易安对她好是应该的！你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废物，还不许我们周家指望别人吗？！」
我切菜的手猛地一顿，刀刃陷进了砧板里。
「指望她什么？」
婆婆冷笑一声，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指望她，给我们周家生个带把的孙子！你个不下蛋的母鸡，小月可比你金贵多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这三年的付出，都抵不过一个还没影的孙子。
午饭时，我做了一桌子菜。
婆婆像移菜墩子一样，把所有好菜都推到苏月面前。
「小月，多吃点，看你瘦的。这可是你大嫂亲手做的，你得多给点面子，别让她白忙活。」
我给周易安夹了一筷子红烧鱼，他却看都没看我一眼，自然而然地把鱼肉剔了刺，放进了苏月的碗里。
「小月，慢点吃，别卡着。」
他的动作熟练又温柔，眼神里的宠溺根本藏不住，仿佛他们才是演练了千百遍的夫妻。
苏月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羞涩又感激的微笑，嘴角还沾着一粒米饭。
周易安竟然笑了笑，很自然地伸手，用指腹帮她擦掉了。
那一刻，他们看起来才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而我，还有旁边打游戏的周易凡，都像个多余的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