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芜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赵兰也忍不住了：“沈未！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是你的妹妹！”
“正因为是妹妹，我才教她夫妻相处之道啊。”我笑得天真无邪，“以后嫁给霍先生，总不能还这么不懂事，惹他生气吧？”
沈清芜咬着唇，最终还是哭着跑了出去。
别墅的雕花铁门外，她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单薄，很快就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我回到我的房间，拉开窗帘，从二楼的角度，正好能将她的狼狈尽收眼底。
真是幅美丽的画。
我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惬意地靠在窗边欣赏。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她的身体开始摇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再跪下去，真冻出个好歹，那颗健康的肾可就浪费了。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片早就准备好的暖宝宝，悄悄下了楼。
打开门，寒风夹着雪花扑了我一脸。
我走到她身边，将暖宝宝塞进她冰冷的手里。
她冻得嘴唇发紫，看到我，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姐姐……”
“嘘，”我把手指放在唇边，“别让姐夫看见了。”
她用力点头，把那片暖宝宝当成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攥在手心，哽咽着说。
“姐姐，你真好……霍决他……他不是故意针对我的。”
她吸了吸鼻子，用一种分享秘密的语气对我耳语。
“他只是太爱月姐了，所以才对我这么严格。”
第2章
黄月。这个名字，像一根生锈的钉子，扎在我记忆最深处。
我第一次见到霍决，就是在黄月的画展上。
那年我十八岁，还在小城里为了大学学费四处打工。
画展需要临时服务生，日薪三百，我去了。
工作很简单，就是端着托盘在衣香鬓影的宾客间穿梭。
我穿着不合身的制服，在一群非富即贵的人群里，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抬起头来。”
我抬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男人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身形挺拔，气质矜贵，与这里的环境融为一体，又仿佛独立于所有人之外。
他就是霍决。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沈未。”
“沈未，”他重复了一遍，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笑，“你的眼睛里有火，我喜欢。”
那天之后，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他会开着顶级跑车停在我打工的便利店门口，买一瓶最便宜的矿泉水，然后靠在车门上，看我忙碌一整个晚上。
他会带我去我从不敢想象的餐厅，在我局促不安时，嘲笑我：“没见过世面的小土狗。”
他从不说喜欢，也从不定义我们的关系，只是用一种玩味又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我在他的世界里跌跌撞撞。
我以为，这或许就是有钱人的爱情游戏。
直到有一天，沈家的人找到了我。
他们告诉我，我才是沈家真正的女儿，而沈清芜，是当年在医院里被抱错的。
我的人生，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当我被接回京城，第一次以“沈家千金”的身份参加宴会时，我又见到了霍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