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会约她喝咖啡，更没想到他会用这种 “下属” 的语气，跟她谈 “工作之外” 的事。
“…… 好。”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答应了。
公司楼下的咖啡馆，跟三年前的那家很像，也是靠窗的位置，也是暖黄色的灯光。沈亦舟已经到了，面前放着一杯美式，没加糖，没加奶 —— 跟三年前一样。
林薇在他对面坐下，服务员过来问她喝什么，她想了想，点了一杯热牛奶。
“方案里的用户分层，考虑得很全面，尤其是‘手作体验群体’的活跃时间，抓得很准。” 沈亦舟先开口，还是谈工作，“不过有个小问题，社群的互动活动，最好能结合线下书店的资源，比如做‘读书 + 手作’的联名活动，这样能提高用户的参与率。”
“好，我明天再调整一下。” 林薇点了点头，手里握着热牛奶的杯子，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稍微缓解了一点紧张。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没人提过去的事。林薇看着他面前的美式，突然想起三年前，他第一次喝美式的时候，皱着眉说 “这玩意儿比中药还难喝”，现在却喝得很习惯。
“你……” 沈亦舟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入职星芒，是巧合吗？”
林薇愣了一下，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里，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东西，不是面对下属的冷静，而是带着点复杂的情绪，像藏着什么话。
“是巧合。” 林薇低下头，搅拌着杯子里的牛奶，“我之前在广告公司做策划，想转互联网运营，看到星芒的招聘信息，就投了简历。”
“没认出公司名？” 他又问。
林薇的手顿了一下。她当然认出了 “星芒” 这个名字，只是那时候她以为，只是重名而已，没想到真的是他的公司。
“没…… 没太注意。” 她撒了个谎，声音有点小。
沈亦舟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喝了一口美式。咖啡馆里的音乐很轻，是首舒缓的钢琴曲，像三年前那家咖啡店里常放的曲子。
“三年前，” 沈亦舟突然又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些，“我没去你家，是因为那天投资人临时改了时间，必须当天谈完，不然工作室就融不到资了。”
林薇的心跳猛地一跳，手里的勺子差点掉在杯子里。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粥是我早上五点起来煮的，想给你送过去，却看到你已经搬空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却让林薇的眼眶瞬间红了，“我本来想跟你解释，可你换了手机号，搬了家，我找不到你。”
林薇低下头，眼泪落在热牛奶的杯子里，溅起小小的涟漪。她以为他是不在乎，以为他是觉得分手无所谓，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
“对不起。” 她的声音有点哽咽，“那时候我……”
“不用道歉。” 沈亦舟打断她，眼神里带着点释然，“那时候我确实做得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分手，也是我该得的。”
他站起身，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咖啡我买单了，你慢慢喝。明天上班，我们还是上下级，工作上的事，正常对接就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林薇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咖啡馆的门口，才敢抬起头，用纸巾擦了擦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