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下去。”我毫无波澜。
侍卫捏住她的下巴,将那杯毒酒狠狠灌进她嘴里。
她剧烈地挣扎,呛咳,眼泪和酒液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在她因为剧毒而痛苦倒地,身体抽搐时,我才慢悠悠地开口。
“把解药给她。”
另一个侍卫上前,将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
我蹲下身,看着她慢慢缓过气来。
“李月奴,朕要你活着。”
“好好看着,你和你那个好皇兄的一切,是怎么一点点被朕夺走的。”
“朕要你生不如死。”
说完,我站起身,不再看她。
“将她单独囚禁在承乾宫偏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一步。”
“其余公主,全部打发去看守皇陵。”
在一众公主或惊恐或庆幸的目光中,我最后补充了一句。
“那个老七,留下,以后就做个奉茶宫女。”
我的目光扫过那个始终沉默的女孩。
李清微缓缓抬起头,第一次正视我。
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3
我登基后的第一次早朝,死气沉沉。
以丞相为首的一众老臣,穿着丧服跪在殿中,以头抢地,哭嚎着要我退位,还政于太子李玄。
“沈决!你弑君篡位,天理不容!老臣今日便血溅金銮,以儆效尤!”
丞相一把年纪,哭得涕泪横流,作势就要往殿内的盘龙柱上撞。
我坐在龙椅上,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直到他快要撞上时,我才淡淡开口。
“王丞相,去年腊月,你派心腹暗中出关,与北狄可汗见了三次面。”
“朕这里,有你亲笔所书的国境防备图。”
“你说,朕是该把你挂在城楼上,还是把你全家挂在城楼上?”
丞相的身形猛地僵住,离柱子只有一寸之遥。
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我,老脸瞬间惨白如纸。
“你……你血口喷人!”
我没说话,只是将一卷皮纸从袖中取出,扔到他面前。
他颤抖着手打开,只看了一眼,就瘫软在地,屎尿齐流。
那是他亲笔所画,还盖着他的私印。
前世,这份证据是在我死后一年,才被李玄查获,丞相府满门抄斩。
这一世,我提前取了出来。
丞相党羽们个个面如土灰,方才还叫嚣着要与我同归于尽的几位言官,此刻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拖下去,凌迟。”我挥了挥手。
丞相被拖走时,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有谁有异议?”我环视一周。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既然没有,就谈谈政事。”
我当场罢免了十几个丞相一党的官员,又从记忆里翻出几个前世被埋没,却极有才干的寒门子弟,破格提拔。
整个朝堂的权力结构,在一日之间被我彻底颠覆。
老臣们不敢再作声,新贵们则对我感恩戴德。
朝堂暂时稳住了。
但宫外的威胁,才刚刚开始。
李玄在天牢里并不安分,他秘密联系了几个手握兵权的宗亲藩王,企图里应外合,发动兵变。
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故意放出风声,说三日后要去京郊围场狩猎,届时京中防务空虚。
这是我递给他们的刀。
三日后,我依约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