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落榜那天,我被拐进了深山。 人贩子狞笑:“认命吧,这就是你的命!” 我低头抹泪,悄悄按下了旧手机盲拨出去的110。 听着电话那头接通的微弱提示音,我哭得更大声了:“叔叔,我能背下所有买家信息,包括他们害过的其他女孩……” 三个月后,特大跨省拐卖团伙被一锅端。 表彰大会上,警察叔叔拍拍我肩膀:“小姑娘,立大功了!” 我戴着大红花,对着镜头哽咽:“主要感谢人贩子……给我这个发挥失常考生的……再就业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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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风裹挟着燥热和知了声嘶力竭的鸣叫,刮过省实验中学门口那棵老槐树,也刮过我手里那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皱的高考成绩单。
上面那个刺眼的分数,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子,慢悠悠地在我心口来回拉锯。
本科线,差三分。
周围是喧嚣的海洋。欢呼雀跃,相拥而泣,失魂落魄,家长急切地打电话报喜或安慰……种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巨大的、令人眩晕的嗡鸣,把我隔绝在外。
我妈最后一个电话里的叹息声还在耳边响着,沉重得让我抬不起头。“小默啊……没事,专科……专科也挺好,早点出来工作……”那强装镇定的安慰,比骂我还让我难受。
我捏紧了成绩单,指甲陷进掌心。三年刷过的题山卷海,无数个挑灯夜战的晚上,那些被揉碎又铺开的梦想……全都浓缩成这该死的、戏剧性的三分之差。
失魂落魄地沿着马路牙子往前走,阳光白花花一片,晃得人睁不开眼。我不知道该去哪,能去哪。复读?家里的经济条件……我妈那件穿了好几年领口都磨破了的衬衫在我眼前晃。
“小姑娘,怎么了?没考好?”一个略显关切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抬头,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大婶,推着辆自行车,面相挺和善,手里还拿着瓶没开的矿泉水。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陌生人的一点关心,在这种时候被无限放大。
“哎哟,看这可怜见的,脸都白了。天这么热,喝口水,缓缓劲。”她把水递过来,语气满是同情,“一次考试不算啥,路还长着呢。婶儿看你就是压力太大了,找个地方歇歇?”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水。确实渴得厉害,喉咙里像着了火。拧开瓶盖,灌了几口。水有点淡淡的甜味,也许是加了葡萄糖?当时脑子太乱,根本没多想。
大婶继续絮絮叨叨地安慰我,推着车陪我慢慢往前走。她说她女儿以前也没考好,后来去了外地一个职业学校,现在发展得可好了,包找工作,工资也高。
我的脑袋开始有点发沉,眼皮也越来越重。脚步虚浮得厉害。
“婶儿……我有点头晕……”我喃喃道,感觉周围的景象都在旋转。
“肯定是中暑了!快,婶儿扶你到前面阴凉地歇会儿,叫我侄子开车送你去医院看看……”她的声音好像隔了一层棉花,听不真切。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刻,我感觉自己被半扶半抱地塞进了一辆面包车的后座。车门“哗啦”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明亮的世界。颠簸中,似乎听到前面驾驶座有个粗哑的男声不耐烦地问:“咋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