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切出来的土豆丝，会粗细不均的。」
我拿起一旁的练习铁剑，回忆着师父教我切墩时的要领。
沉腰，转腕，力从地起。
唰！
一道简单的直劈。
剑气脱刃而出，将前方一块试剑石劈成了两半。
切口光滑如镜。
长老们看着那块试剑石，又看看我，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这是‘返璞归真’的剑意！」
「不！这分明是传说中的‘力之极境’！」
我没理会他们的震惊，只是皱眉看着手里的铁剑。
「剑太轻了，还是我的菜刀用着顺手。」
这样的「修行」持续了几天。
我把他们引以为傲的剑法、心法，都用我自己的方式「修正」了一遍。
比如，他们的「千影剑」，被我改良成了更快的「剁肉馅剑法」。
他们的「不动如山」心法，被我理解为「腌咸菜时得压块大石头，才能把水逼出来」。
长老们从一开始的循循善诱，到后来的怀疑人生，最后变成了虔诚的学生，天天围着我，拿个小本本记录我的「心得」。
「少掌门，关于‘劈柴要顺着纹理’这一剑道至理，您能再详细讲讲吗？」
这让我很烦。
也让某些人更恨我了。
这天，我回到住处，发现我那把一路过关斩将的宝贝菜刀不见了。
那是我师父用后山捡的破铁，亲手给我打的。
虽然长得丑，但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我倒不是心疼。
主要是没了它，我拿什么磨那些软趴趴的练习剑？
我顺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气味，找到了林枫的院子。
他正和几个内门弟子炫耀着我的菜刀。
「什么神兵利器，不过是一块破铜烂铁！」
「等我用宗门秘法炼化了它，再用它来当众斩断那个乡巴佬的剑，看她还如何嚣张！」
他看到我，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
「你来得正好！」
「今天，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你的宝贝是怎么变成一堆废铁的！」
3
林枫和他的一众跟班，将我团团围住。
每个人都拔出了自己的佩剑，灵光闪烁，剑气逼人。
「乡巴佬，没了你的破菜刀，我看你还怎么狂！」
林枫将我的菜刀扔在地上，用脚踩着，脸上满是快意。
「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承认你是个只会投机取巧的废物。」
「否则，我今天就废了你的手，让你以后连菜都切不了！」
他的跟班们发出阵阵哄笑。
「大师兄说得对！让她跪下！」
「一个厨子也敢在我们天剑宗撒野，不知死活！」
我看着他们。
就像看着一群在砧板上活蹦乱跳，等着被处理的鱼。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观察着他们的站位。
漏洞百出。
林枫见我不语，以为我怕了。
他眼中的得意更盛。
「怎么，怕了？现在求饶已经晚了！」
他大喝一声，率先出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