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妻子说她要出差。可当我走进广场时，却亲眼看见她满脸幸福地伸出手，任另一个男人为她戴上戒指。人群欢呼，而我，就站在他们身后。
01
我生日在跨年夜。
从小到大，别人总说我这个日子很特别。 可越长大，我越觉得这日子带来的不是热闹，而是孤独。
晚上六点。 我下班回到家，桌子上空荡荡，没有蛋糕，也没有一丝节日的气氛。
黄莉莉的电话这时打了进来。 她语气带着歉疚，说：“立明，临时有个出差，今晚没办法陪你了。”
我愣了几秒，强挤出笑容：“没事，工作重要，你去忙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短促的沉默，随后是轻轻的叹气。 她挂断了。
我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心里翻涌出一股落寞。 但转念一想，她一直工作繁忙，这几年拼事业，我早已习惯她不在身边的日子。 我甚至还安慰自己——她能被需要，总归是好事。
我不想在屋子里空等，随意裹了件厚外套，走出家门。
跨年夜的广场，人潮汹涌。 霓虹灯闪烁，倒计时牌高挂，街头艺人热情演唱，空气里弥漫着糖炒栗子的甜香。
周围全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我一个人走在人群中，脚步显得格外孤单。
“一个人也挺好。”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却怎么也没法把这股空落落的滋味压下去。
时间逼近十一点，广场中央的大屏幕切换到跨年特别节目。 主持人声音洪亮，气氛被推向高潮。
忽然，画面一晃，我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黄莉莉。
她笑得灿烂，身穿我从没见过的新裙子，妆容精致，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场登场。
屏幕下方，一个男人单膝跪地，手里捧着钻戒，目光炽热。 是徐浩天。
我心头一震。 那个名字，我再熟悉不过。
大学时，他是莉莉的学长。 我知道他追求过她，但莉莉最后还是选择了我。 结婚这些年，她从未提起过他。 可如今，他却出现在万众瞩目的大屏幕上。
徐浩天的声音透过扩音器响彻广场：“莉莉，你愿意嫁给我吗？”
周围的人群瞬间沸腾。 “答应他！答应他！”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盖过了所有的喧嚣。
屏幕里的黄莉莉，脸上满是幸福与激动。 她伸出左手，任由徐浩天将戒指套上。
她的笑容那么陌生，仿佛我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女人。
人群欢呼，烟花试射般绽开。 周围情侣拥抱亲吻，广场被幸福气息包裹。
而我，就站在人群后方。 手指冻得发僵，心口却比这冬夜的冷风还要冰冷。
这一幕，不偏不倚地砸在我眼前。
我的脑海轰鸣，耳边的欢呼声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盯着屏幕上那个笑得明媚的女人，心脏像被人狠狠攥住。
她说要出差。 她说抱歉。 她说今晚不能陪我。
可她此刻，正和别的男人，在万众瞩目下许下誓言。
我嘴角缓缓勾起，扯出一个讽刺的笑。 笑自己天真。 笑自己被耍得团团转。
冷风掠过脸颊，刺痛如刀。 可我心里那股寒意，比任何风都要彻骨。
周围的人兴奋地倒计时：“十、九、八……” 烟花的火光映在我的眼底，灼得生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