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捏着DNA报告,90%不匹配。
他想起苏晚棠颈后的吻痕,和儿子酷似程述白的眉眼。
“靳氏所有账户冻结。”他对着电话轻笑,“包括太太那三亿私房钱。”
画廊里,程述白的画被当众撕碎:“赝品就该进垃圾桶。”
看着苏晚棠跪在暴雨中求饶,程述白在监狱里绝食自杀。
靳承晃着红酒问助理:“爽吗?”
手机突然亮了:“靳总,程述白是您表弟。”
第一章
靳承坐在书房里。
灯没开全。
只有书桌上一盏台灯亮着。
光晕很小。
刚好罩住他面前那张纸。
纸是白的。
上面的字是黑的。
很简单的几个字。
“亲子关系:排除生物学父亲。”
后面跟着一串数字。
90%不匹配。
概率很高。
高到没有任何侥幸。
纸很轻。
靳承捏着它。
指尖发白。
他觉得这张纸很重。
重得压住了他整个胸腔。
喘不过气。
他想起苏晚棠。
他的妻子。
结婚七年。
儿子靳念,六岁。
很乖。
很聪明。
长得……像谁?
靳承脑子里猛地闪过一张脸。
程述白。
苏晚棠那个所谓的“艺术顾问”。
一个穷酸画家。
在苏晚棠资助的画廊里混饭吃。
靳承见过他几次。
清瘦,苍白。
眼神躲闪。
靳念的眉眼……
靳承闭了闭眼。
太像了。
像得刺眼。
还有。
苏晚棠颈后。
那个浅浅的,快要消失的痕迹。
她说是蚊子咬的。
靳承信了。
现在想想。
真他妈可笑。
像个傻子。
被蒙在鼓里七年。
替别人养了六年儿子。
他靳承。
靳氏集团的掌舵人。
在商场上杀伐决断。
从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
栽在自己老婆手里。
栽在一个吃软饭的画家手里。
一股冰冷的火。
从脚底烧上来。
烧得他骨头缝里都发寒。
他拿起手机。
屏幕的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
他拨了个号码。
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靳总。” 助理林锐的声音。
“查。” 靳承的声音很平。
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苏晚棠。”
“程述白。”
“六年。”
“所有。”
“我要知道。”
“每一分钟。”
“每一分钱。”
“都花在了哪里。”
“跟谁在一起。”
“事无巨细。”
“明天早上。”
“放我桌上。”
“是,靳总。” 林锐的声音没有任何迟疑。
电话挂断。
书房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死寂。
靳承的目光。
重新落回那张纸上。
“排除生物学父亲。”
他扯了扯嘴角。
一个冰冷的弧度。
他拿起那张纸。
很慢。
很慢地。
把它撕开。
一条。
又一条。
撕得粉碎。
白色的碎片。
像雪。
纷纷扬扬。
落在他昂贵的黑色西裤上。
他盯着那些碎片。
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苏晚棠。
程述白。
好。
很好。
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