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
第二章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
林锐就来了。
带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
放在靳承巨大的红木办公桌上。
“靳总。” 林锐站得笔直。
靳承没看他。
他盯着那个文件袋。
像盯着一个潘多拉魔盒。
他伸出手。
指尖碰到粗糙的纸面。
打开。
抽出厚厚一叠资料。
第一页。
是苏晚棠的银行流水。
密密麻麻。
靳承的目光。
像最精密的扫描仪。
快速掠过。
大额支出。
珠宝。
奢侈品。
很正常。
富太太的日常。
他的手指停在一行。
半年前。
一笔三千万。
收款方：城南艺术基金会。
备注：定向捐赠。
城南艺术基金会。
靳承知道。
程述白那个破画廊。
最大的金主。
就是它。
苏晚棠。
用他的钱。
养她的情人。
靳承的手指。
在那行数字上。
用力按了一下。
指关节泛白。
他翻页。
下一页。
是程述白的资料。
很干净。
穷学生。
学画画。
有点小才气。
被苏晚棠“发掘”。
进了她的画廊。
成了“首席顾问”。
资料里有照片。
程述白。
清秀。
带着点艺术家的忧郁。
靳承盯着那张脸。
尤其是那双眼睛。
狭长。
眼尾微微下垂。
他拿起桌上另一张照片。
靳念的幼儿园生活照。
同样的眼睛。
同样的轮廓。
靳承把两张照片并排放在一起。
不需要DNA报告。
眼睛不会骗人。
他胸口那股冰冷的火。
又烧了起来。
烧得更旺。
他继续翻。
后面是行程记录。
苏晚棠的。
程述白的。
用不同颜色的线标记。
重合的地方。
用红笔圈了出来。
很多。
多得像一张网。
网住了靳承的眼睛。
酒店。
咖啡馆。
画廊的私人休息室。
甚至。
靳承名下的。
一处海边度假别墅。
苏晚棠说带儿子去散心。
原来。
是三人行。
靳承的呼吸。
有点重。
他翻到最后一页。
林锐的声音适时响起。
“靳总。”
“还有这个。”
林锐递过来一个小小的U盘。
“苏小姐常开的那辆保时捷。”
“行车记录仪。”
“云端备份。”
“恢复了一部分。”
“时间……是上个月。”
“在别墅区。”
靳承接过U盘。
插进电脑。
点开。
沙沙的电流声。
然后是说话声。
苏晚棠的声音。
带着笑。
有点喘。
“你慢点……讨厌……”
“念念还在后面睡觉呢……”
一个男人的声音。
低低的。
带着笑意。
是程述白。
“怕什么……”
“小家伙睡得沉……”
“晚棠……”
“想你了……”
接着。
是布料摩擦的声音。
模糊的亲吻声。
苏晚棠压抑的轻哼。
“别……还在开车……”
“放心……这路我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