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道道污痕。
头发黏在脸上。
像个女鬼。
她跑到大门口。
保安亭的保安。
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靳太太……”
“车！给我叫车！” 苏晚棠尖叫。
保安犹豫了一下。
还是帮她叫了辆出租车。
苏晚棠拉开车门。
钻进去。
“去靳氏大厦！”
“快！”
司机被她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
一脚油门。
车子冲进滂沱的雨幕中。
雨刮器疯狂地摆动。
也看不清前面的路。
苏晚棠的心。
跳得像要炸开。
她不停地催促。
“快点！再快点！”
司机被她催得心惊胆战。
车子在湿滑的路面上。
几次打滑。
终于。
靳氏大厦。
那栋高耸入云的冰冷建筑。
出现在雨幕中。
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苏晚棠扔下一张湿透的钞票。
推开车门。
冲了出去。
冰冷的雨水。
再次将她浇透。
她赤着脚。
踩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冲向大厦那巨大的旋转玻璃门。
门口。
穿着制服的保安。
像一堵墙。
拦住了她。
“女士！请出示……”
“滚开！” 苏晚棠尖叫，声音嘶哑，“我是靳承的太太！苏晚棠！让我进去！”
保安显然认出了她。
但眼神里。
只有公事公办的冷漠。
“苏女士。”
“没有预约。”
“不能进。”
“靳总特别交代过。”
“尤其是您。”
苏晚棠的心。
像被狠狠捅了一刀。
靳承！
他连门都不让她进！
“让我进去！我要见他！靳承！靳承！” 苏晚棠疯了似的往里冲。
保安死死拦住她。
“女士！请您离开！”
“否则我们要报警了！”
“报警？你报啊！” 苏晚棠歇斯底里地大笑，眼泪混着雨水流下，“让警察来抓我！抓走我！让靳承来见我！”
她的挣扎。
引来了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
下班时间。
人来人往。
穿着光鲜亮丽的靳氏员工。
都停下脚步。
惊愕地看着门口这场闹剧。
“那是……靳太太？”
“天啊……怎么成这样了？”
“听说……被靳总扫地出门了？”
“活该……偷人……”
“啧啧，真难看……”
窃窃私语。
像无数根针。
扎在苏晚棠身上。
她不在乎了。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只想见到靳承！
“靳承！你出来！”
“我知道你在上面！”
“你出来见我！”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求求你！把念念还给我！”
“求求你了！”
苏晚棠对着冰冷的大厦。
声嘶力竭地哭喊。
雨水。
泪水。
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挣脱不开保安的钳制。
绝望。
像冰冷的潮水。
彻底将她淹没。
她看着那扇巨大的。
冰冷的。
拒绝她的玻璃门。
看着里面那些冷漠的。
看戏的目光。
看着高耸入云的顶层。
那个她永远无法触及的地方。
靳承。
就在那里。
他一定在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