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傍晚,母女俩坐在阳台上喝茶。夕阳西下,忍冬花的影子在墙上摇曳生姿。"你知道吗?"母亲轻声说,"这些猫咪每天都会来,下雨天就躲在花架下面。有时候我觉得,不是我在照顾它们,而是它们在陪伴我。"

李薇握住母亲的手,发现那双手虽然粗糙,却异常温暖。她想起自己在酒店里的暴躁,在职场中的斤斤计较,突然觉得羞愧。母亲用最朴素的方式教会了她重要的一课:如何看待世界,决定了世界如何对待你。

回城的路上,李薇看着车窗外闪过的城市夜景。霓虹灯勾勒出一栋栋建筑的轮廓,她忽然觉得,这座城市的屋檐,或许都朝着阳光的方向。她拿出手机,给林小雨发了条信息:"下次来出差,还能住302房间吗?"

04 地铁口的向日葵

早高峰的地铁口总是拥挤不堪。人群中,一个聋哑女孩每天站在那里卖假花,塑料制成的玫瑰和百合在晨光中闪着不自然的光泽。行色匆匆的路人很少驻足,偶尔有人投去怜悯的一瞥,但也很快被人流推着向前。

设计师苏颖是陈姐的朋友,每天经过时都会比划"谢谢",然后摇摇头表示不买。但她注意到,女孩的眼睛总是追随着那些被丢弃的鲜花,眼神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苏颖是个细腻的人,她发现女孩虽然卖的是假花,但总会细心地将每一朵花的褶皱抚平,让它们看起来尽可能逼真。

某个暴雨天,苏颖加班到很晚,走出公司时已经夜幕低垂。在地铁口的角落里,她发现卖花人蹲在那里,小心翼翼地修补一把残破的向日葵——花瓣已经残缺不全,但根茎依然挺直,仿佛在倔强地向着不存在的阳光生长。

"昨天垃圾桶捡的,"女孩用手机打字给她看,"觉得它还想活。"

苏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买下了那支残破的向日葵,虽然知道它可能活不了多久。带回公司后,她找了个玻璃瓶养在窗台上,还特意查了如何养护被损伤的向日葵。

出乎意料的是,这朵顽强的小花引起了同事们的注意。第二天,大家发现那朵向日葵竟然真的抬起头来,虽然花瓣残缺,却展现出惊人的生命力。每个人都来拍照,甚至有人开始自带植物来装点办公室。渐渐地,办公室窗台成了一个小小的植物园,多肉、绿萝、吊兰...每一株植物都被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