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希低笑一声，拿起桌上的水杯晃了晃：“我那叫挫折教育。让他早点经历社会的毒打，以后才扛得住事儿。你看他现在心理素质多好，当着老师面认错都不带脸红的。”
“歪理邪说。” 楚然忍不住轻斥，嘴角却忍不住弯起。
“这怎么是歪理？这是人生智慧。” 顾承希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眼神促狭，“再说了，要不是他这么一闹，我哪来的机会认识楚小姐你？”
他的气息忽然靠近，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并不难闻，反而有种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楚然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耳根微微发热。
“顾先生说话总是这么……直接吗？” 她端起水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
“不然呢？” 他笑得理所当然，身体退回原位，眼神却依旧锁着她，“弯弯绕绕多没意思。喜欢就是喜欢，感兴趣就是感兴趣。我对楚小姐你，很感兴趣。”
如此直球的告白，让楚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她经历过不少追求，但像顾承希这样，痞气中带着真诚，直接得近乎莽撞的，还是头一遭。
餐点很快上来，两人边吃边聊。楚然发现，抛开那层玩世不恭的外壳，顾承希其实很健谈，见识也广。天南地北，金融时事，甚至娱乐圈八卦，他都能聊上几句，观点往往犀利又有趣，时常逗得楚然忍俊不禁。
他也很细心，会注意到她偏好哪道菜，不动声色地将盘子往她那边推了推，她杯子空了，不用开口，他便会示意侍者添上。
这种被默默照顾的感觉，很微妙。
“说起来，” 顾承希切着盘子里的牛排，状似无意地问，“像楚小姐这么漂亮又温柔的女性，追求者应该不少吧？前男友们是不是都得排队领号？”
楚然拿着叉子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他。他问得随意，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顾先生对我的情史很感兴趣？” 她不动声色地反问。
“当然感兴趣。” 他放下刀叉，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毕竟，我现在可是排在队伍最前面的预备役，总得了解一下敌情吧？”
他的直白又一次让楚然哑口无言。这人……真是……
她无奈地摇摇头：“恐怕要让顾先生失望了。我的感情生活很简单，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没什么值得提的。”
“那就是没遇到真正合适的。” 顾承希得出结论，语气笃定，“或者说，没遇到像我这么有魅力的。”
楚然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顾先生，您的自信真是……异于常人。”
“谢谢夸奖。” 他坦然接受，举起杯子，“为我的异于常人，干一杯？”
楚然笑着摇了摇头，还是举杯与他轻轻碰了一下。玻璃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为某种默契盖章认证。
晚餐在一种出乎意料的轻松愉悦氛围中结束。顾承希结账时，楚然提出AA制，却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
“说好是赔罪，哪有让受害人掏钱的道理？” 他拿出钱包，动作潇洒，“下次，下次你再请。”
还有下次？楚然看着他理所当然的样子，忽然有些好笑。
走出餐厅，晚风拂面，带着夏夜的温热，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璀璨夺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