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闪身进去,用后背猛地撞上门,第一时间反锁,拉上防盗链!做完这一切,她顺着门板滑坐在地,浑身脱力,眼泪这才后知后觉地汹涌而出。
安全了…吗?
她蜷缩在门后,听了很久很久。门外没有任何动静。走廊里安静得可怕。
她颤抖着爬起来,甚至不敢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城市霓虹,摸索着检查整个房子。
客厅,空的。厨房,空的。卧室,空的。卫生间,空的。
所有窗户都完好无损,从内反锁着。
一切看起来都和早上离开时一模一样。梳妆台上的护肤品排列整齐,沙发上的抱枕保持着慵懒的角度。
仿佛门锁上那道触目惊心的撬痕,只是她过度惊吓产生的幻觉。
她慢慢走回门口,打开玄关的灯,再次仔细查看门锁。那划痕确实存在,狰狞而新鲜。
可是……为什么没有进来?是撬锁失败了?还是……他根本就没想立刻进来?
那个“First”……镜子上用她口红写下的字……第一个……
难道这一切,门锁上的痕迹,楼梯间的脚步声,都只是游戏的一部分?只是为了让她恐惧?为了让她知道,他无所不在,他可以随时靠近,却选择暂时不收取“胜利品”?
她靠在门上,巨大的疲惫和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缓缓蹲下身,抱住膝盖,把脸埋了进去,无声地颤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腿已经麻了。她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着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冷水划过喉咙,稍微压下了一点战栗。
她需要报警。必须报警。
她走到扔在沙发上的包旁,想拿出手机。
包里没有。
她心里一咯噔,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沙发上。口红、粉饼、钥匙、钱包……散落一片。
唯独没有手机。
她想起来了。
手机……被她扔在了19楼直播间的血泊里。
恐惧再一次,冰冷地攥住了她的心脏。
她现在,彻底与外界失联了。
而就在这时——
嘟…嘟…
5 午夜电话的恐怖宣告
客厅的固定电话,突然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刺耳的铃声在死寂的、只有她一个人的房子里,炸开。
一声,又一声。
执着地,催命一般。
徐婉猛地扭头,瞳孔缩紧,死死盯着客厅茶几上那台红色的老式电话机。
它在那里,安静地躺着,仿佛一个突然苏醒的怪物。
知道她家座机号码的人,寥寥无几。
电话铃声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穿屋内的死寂,也刺穿了徐婉紧绷的神经。
她僵在原地,瞳孔因恐惧而放大,死死盯着那台不断发出尖锐鸣叫的红色电话机。谁会在这个时候打座机?除了几个几乎不走动的远亲,还有谁知道这个号码?
推销? Wrong number?
不。绝不可能。在这个刚刚经历血腥屠杀、被诡异跟踪、家门被撬的深夜,这通电话只可能来自一个源头——那个发出短信、写下“First”、在楼梯间里如影随形的“它”。
铃声执拗地响着,一声接一声,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耐心。
接?还是不接?
冷汗顺着她的脊柱滑落。她最终像被无形的线拉扯着,一步步挪到茶几旁,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听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