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一身华美绝伦的嫁衣,凤冠霞帔,美艳不可方物。
可她看我的眼神,却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厌恶和鄙夷。
仿佛在看一件肮脏的物品。
拜堂时,我故意咳嗽得更加厉害,脚步虚浮,一副随时都要散架的样子。
夏倾月脸上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
在转身行礼时,她藏在宽大袖袍下的脚,若有若无地绊了我一下。
我“顺势”向前一扑,狼狈地摔倒在地。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低笑声。
“驸马爷真是体弱啊,拜个堂都能摔倒。”
“可不是嘛,这身子骨,今晚的洞房……”
污言秽语钻进耳朵里。
夏倾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我趴在地上,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她,看向了宾客席中的林骁。
他正举着酒杯,向我投来一个“兄弟你辛苦了”的眼神。
但那眼神深处,却是看死人一般的怜悯。
我心中冷笑。
尽情地笑吧。
今晚之后,你们一个都笑不出来。
我装作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又一次“无力”地摔了回去。
“还愣着干什么?快扶驸马起来!”
司仪官尖着嗓子喊道。
两个太监手忙脚乱地跑过来,将我从地上架了起来。
我的手臂“不经意”地拂过夏倾的的裙摆,将一小撮无色无味的药粉,留在了上面。
这药粉不会致命,但会让人在特定香料的催化下,情难自禁。
夏倾月皱着眉,厌恶地拍了拍被我碰到的地方。
她不知道,她亲手为自己今晚的“好戏”,加了一味猛料。
拜堂仪式总算磕磕绊绊地完成了。
我被送入婚房。
而夏倾月,则要去陪宾客。
我知道,她会去找林骁。
我坐在喜床上,安静地等待着。
前世的痛苦回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每一次嘲笑,每一次羞辱,都像刀子一样,刻在我的骨头上。
但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只能默默忍受的废物。
我是猎人。
而我的猎物们,正在一步步,走进我为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
3
婚宴之上,觥筹交错。
我坐在主位,脸色苍白,不停地咳嗽,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林骁果然不负我望,大步走到我面前,豪气干云地拍着胸脯。
“驸马爷身体不适,今天这酒,我林骁替你喝了!”
他说着,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引来满堂喝彩。
“大将军好酒量!”
“大将军与驸马真是兄弟情深啊!”
林骁满脸得意,又端起一杯,对我说道:“驸马,我再敬你一杯,祝你和公主,百年好合!”
我虚弱地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杯。
“多谢大将军。”
夏倾月也一改白天的嫌恶,款款走到我身边,亲自为我倒了一杯酒。
“夫君,这是我们二人的合卺酒。”
她柔声细语,眼底却藏着淬毒的刀。
我看着那杯澄澈的酒液,认出了里面熟悉的味道。
软筋散。
与前世,一模一样。
我没有丝毫犹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酒。”
夏倾月笑了,笑得妩媚动人。
“夫君喜欢就好。”
宴席过半,我“不胜酒力”,被太监扶回了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