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躲闪，一边按照李斌教的，用尖锐的语言刺激他：
“你不是周明！你是假的！你的身份是假的！父母是假的！爱我也是假的！你是个骗子！精神病！”
“闭嘴！”他咆哮着，眼睛通红，彻底失控：
“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一切都是为了计划！为了……”
他猛地顿住，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但已经晚了。
早就守在门外的“医生”和李斌安排的人冲了进来，成功地“制服”了“情绪失控、具有攻击性”的周明。
我泪流满面，扮演着受到巨大惊吓、神志不清的妻子，签署了一系列文件。
周明被强制送往郊外那家他曾住过的精神病院。
临走时，他被押着经过我身边。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我。
他脸上的疯狂和戾气消失了，甚至露出一丝奇异的、解脱般的笑容。
他轻轻对我说了一句，只有我能听到的话：
“你终于长大了，薇薇。”
我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像是对被他欺骗十年的妻子说的。
更像是一个……长辈？导师？甚至……父亲？
巨大的不安笼罩了我。
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关键信息？
04
周明被送走了。
我瘫坐在一片狼藉的家里，没有感到丝毫轻松。
“你终于长大了。”
那句话在我脑子里反复回响，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意味。
还有他那个笑容，不像失败者，反而像……欣慰？
不对劲。
一切都不对劲。
我立刻联系李斌，想把周明的话告诉他。
但李斌的电话先一步打了进来，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急促：
“林小姐，我们可能搞错了！情况比我们想的复杂得多！”
“什么意思？”
“我刚刚收到一份加密文件，发件人匿名。里面是关于周明的更深层资料！”李斌语速飞快：
“他确实有诈骗前科和精神病史，但他当年入狱和入院，是因为另一起事件。
他曾经是一个庞大诈骗团伙的核心成员，后来团伙内讧，他背了黑锅，还受到刺激精神失常。”
“诈骗团伙？”我的心沉了下去。
“对。而那个团伙最擅长的，就是长期潜伏，针对像您这样背景的目标，谋夺财产。
但资料显示，周明在遇到您之前，似乎就已经脱离或者背叛了那个团伙。”
我脑子乱了：
“所以……他接近我，可能不是那个团伙的意思？或者他另有所图？”
“不止如此！”李斌喘了口气：
“文件里还提到，那个团伙当年因为周明的背叛损失惨重，头目的儿子甚至因此车祸身亡——就是刺激周明入院的那件事。
那个头目不久前刚刚刑满释放，他放出话，要找周明报仇，并且……要拿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切’。”
我手脚冰凉：“那头目……叫什么？”
“真名不清楚，外号叫‘老K’。他很危险。林小姐，你现在的处境可能很危险。
周明在你身边，或许……或许也是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你？”
保护我？
用十年的谎言和欺骗保护我？
这太荒谬了！
但联想到周明最后那句话，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