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程亦凡突然叫住他，内心涌起一阵莫名的愧疚，“你的情况我听说了，家里确实困难。这样吧，我借点钱给你。”
周念回头看他，眼神复杂：“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
“别客气，我们是同学......”
“程亦凡。”周念打断他，“如果你真的是贫困生，哪来的闲钱借给我？”
这句话让程亦凡彻底语塞。
周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当天晚上，程亦凡收到了一个匿名邮件，里面有几张照片：他开着玛莎拉蒂的照片，他在奢侈品店购物的照片，还有他在高档餐厅消费的小票。
邮件只有一句话：“明天上午，学生处见。”
程亦凡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第二天上午，程亦凡硬着头皮走进学生处。办公室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学生处主任、李老师，还有......周念。
“程亦凡，坐下。”学生处主任的脸色很难看。
程亦凡坐下后，主任将那些照片摊在桌上：“你怎么解释这些？”
程亦凡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各种借口：“主任，这些照片......可能是拍摄时间有误，都是以前的......”
“程亦凡。”周念突然开口，声音平静，“昨天晚上十点，你在城西那家意大利餐厅用餐，一顿饭花了三千八。我有小票。”
程亦凡脸色刷白，他昨晚确实去了那家餐厅，是为了见一个朋友。没想到被周念跟踪了。
“还有。”周念继续说道，“你的玛莎拉蒂现在就停在学校西门的停车场，车牌号是A88888。我有照片。”
李老师愤怒地拍桌子：“程亦凡！你竟然敢用虚假材料骗取贫困生补助！你知道你抢走的名额，原本是要给真正需要帮助的学生的吗？”
程亦凡彻底慌了：“老师，我可以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学生处主任冷冷地说，“学校决定，撤销你的贫困生资格，追回已发放的补助金，并给予你记过处分。另外，这件事将通报全校。”
程亦凡如遭雷击，瘫坐在椅子上。
走出学生处时，周念在门口等着他。
“你为什么要举报我？”程亦凡愤怒地问。
周念平静地看着他：“因为有人真的需要那笔钱。我妈妈住院，一天的医药费就要八百块。我弟弟的学费还没着落。而你，只是为了追女孩子的游戏。”
程亦凡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程亦凡，我不恨你。”周念转身离开前说了最后一句话，“但你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4
程亦凡以为最坏的结果就是被学校处分，丢点面子而已。
他错了。
当天下午，“富二代冒领贫困生补助”的新闻就上了本地媒体的头条。虽然新闻里没有明确提到他的名字，但知情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更要命的是，这件事很快传到了他父亲程建国的耳朵里。
当晚，程亦凡被叫回家。
程建国正坐在客厅里看新闻，脸色阴沉得可怕。
“跪下。”程建国没有回头，声音冰冷。
程亦凡从小就怕父亲，立刻跪在地上：“爸，我错了......”
“错了？”程建国转过身，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