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密林，身后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
“谁，出来！”
我厉声一呵，艾什迈着小碎步从树干后面走出。
他先发制人，抱住我的手臂委屈巴巴：
“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没关系，我会自己跟着姐姐走的。”
他像是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缠上了我。
船行至前，我回头望了一眼山顶的宗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数百年的纠缠，终究是我一厢情愿。
如今，我也该放下他了。
传音令牌疯狂闪烁，是顾寒渊在找我。
我捏碎了令牌，将它扔进了河里。
爱慕也好，崇敬也罢，顾寒渊这个人不会再出现在我眼前了。
07
顾寒渊推开院门，发现里面清冷一片，就连我亲手种的花都被拔了个干净。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
他将院子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并没有看见我的身影。
“沈念霜呢？”
顾寒渊一脚踹开大门，闯进掌门的房间。
掌门无奈地望着他：
“进来之前就不能敲个门吗？”
“至于沈念霜，你不是说要把她逐出宗门？现在人已经走了。”
顾寒渊有一瞬间的失神。
“不可能。她怎么舍得离开我？这一定又是她的把戏罢了。”
他好似说服自己般，喃喃自语。
顾寒渊回到房间，正好碰到叶清瑶手里燃烧着的信封。
“师傅，你回来啦！我给你熬了银耳羹。”
燃烧的信封上有一朵月季花。
那是我寄信的习惯。
顾寒渊瞳孔骤然一缩，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冲出去了。
他夺过信封，用术法扑灭了火焰。
可惜信封早已面目全非。
他瞪着叶清瑶，失去了昔日淡然的模样：
“这信哪来的？谁允许你烧的！”
叶清瑶被吓了一大跳，湿了眼眶，可怜兮兮道：
“是大师姐留在你桌上的。可师姐已经被逐出师门了，就不要让它脏了你的眼睛了。”
“是吗？”
顾寒渊还未开口，就见掌门带着各分派的长老们走了进来。
不顾叶清瑶的阻拦，掌门拿出找到的禁药。
“叶清瑶，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破坏朔月树，陷害同门”，掌门不怒自威，“今日起，你被废除修为，逐出宗门，永不录入！”
叶清瑶惨白着一张脸，求助似的望着顾寒渊。
“师傅，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
顾寒渊没管叶清瑶，愣愣地看着掌门。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
“所以沈念霜不是被你逐出去的，是她自己要走的。”
话里带着肯定。
“叶清瑶，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还要这样做！”
顾寒渊一挥衣袖，凌厉的掌风朝着叶清瑶打去。
叶清瑶被击飞在地，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她看着顾寒渊眼底的冷意，知道事情没有反转的余地了。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你自己都没意识到，你的眼神一直在沈念霜身上。”
“我只有将她除掉，才能让你彻底爱上我！”
她撕破温柔的脸皮，尖锐嘶吼着。
顾寒渊捏着手中的信封，一股悔意涌上心头。
“你这个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