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再等了。
我不能把女儿的未来，寄托在任何人的良知上。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110。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
但我还是用尽全力，清晰地、冷静地向接线员陈述了情况，
“喂，警察同志吗？我要报警。我怀疑我的婆婆，企图拐卖我的女儿。是的，亲生孙女。我有录音证据。”
开门的是林浩，他看到我身后的警察，脸色瞬间变了，
“晚晴，你干什么？！”
张桂芬也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看到警察，先是一愣，
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哎呀！没天理了啊！这个恶毒的女人，她要逼死我啊！报警告我这个老婆子，我做了什么孽啊！”
“警察同志，你们别听她胡说！”
林浩急忙解释，
“这是我们家的家事，我老婆她……她最近精神有点不太稳定，总胡思乱想。”
我冷冷地看着他演戏，直接将录音笔递给了其中一位年长的警察，
“警察同志，这是我刚刚录下的，我婆婆和买家的通话录音。她准备下周，以二十万的价格，把我五岁的女儿送给别人。”
警察接过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张桂芬那谄媚又贪婪的声音清晰地从录音笔里传了出来，
“……二十万就二十万，就当给孩子攒的嫁妆了！”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张桂芬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像一张惨白的纸。
林浩的表情更是精彩，震惊、慌乱、难以置信，最后全部化为对我的怨毒。
年长的警察脸色严肃地站了起来，看着张桂芬，
“这位女士，你涉嫌拐卖儿童，请你跟我们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不！我没有！我不是！”
张桂芬疯了一样地扑过来想抢录音笔，
“那是开玩笑的！我跟我亲戚开玩笑的！”
“是不是玩笑，跟我们回去说清楚！”
另一位年轻警察厉声喝道，将她拦住。
林浩也急了，他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双目赤红，
“苏晚真！你疯了！你竟然报警抓我妈！你是不是想毁了这个家！”
“毁了这个家的人，不是我，是你们！”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目光如刀，
“当你们把主意打到我女儿身上的时候，这个家，就已经没了！”
看着张桂芬被警察带走时那怨毒的眼神，看着林浩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意，只有刺骨的寒冷。
我抱紧了刚从房间里跑出来，一脸茫然的悠悠。
“妈妈，奶奶去哪了？”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说，
“奶奶去了一个需要她好好反省的地方。悠悠别怕，妈妈在。”
4.
张桂芬因为证据确凿，虽然最终因“拐卖未遂”和亲属关系，
没有被立刻批捕，但也被拘留审查，并留下了案底。
我以为这件事能让林浩清醒，能让他看清他母亲的真面目。
我又一次天真了。
张桂芬被放回来的第二天，一场针对我的，更加恶毒的战争打响了。
一夜之间，我成了我们小区、我公司，乃至整个家族里的恶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