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里沉默了几秒。
民警脸色变了：“你……你懂法？”
“我在部队学的不只是开枪。”陈默冷笑，“还学了怎么让法律，为弱者说话。”
三天后，家里。
林晚看着那张《不予立案通知书》，手直抖：“他们……真的不管？”
“管。”陈默在电脑前敲字，“他们现在管了。”
“你干嘛？”
“写复议申请书。”他头也不抬，“同时，把所有材料打包，寄一份给区检察院侦查监督科。标题就写——《关于赵坤等人涉嫌寻衅滋事、侮辱妇女案立案监督的申请》。”
“检察院……能管吗？”
“能。”陈默点下发送，“警察不立案，检察院可以监督。这是法律给咱们的路。”
林晚看着他背影，忽然问：“万一……他们还是不查呢？”
“那就再往上走。”陈默转过身，眼神锐利，“法院告他们行政不作为。咱们一步步来，每一步，都踩在法律的点上。”
第五天，区检察院。
接待的检察官姓周，三十多岁，戴眼镜，态度专业。
“材料我们收到了。”她翻看，“视频拼接有模糊，但能辨认出三人围堵、抢夺、肢体冲突。伤情鉴定为轻微伤，符合立案标准。”
“那为什么派出所不立？”陈默问。
“他们可能考虑社会影响。”周检察官坦诚，“但法律面前，没有‘影响’。我们会在七个工作日内，向派出所发出《要求说明不立案理由通知书》。如果理由不成立，将通知他们立案侦查。”
“谢谢。”陈默点头。
“别谢我。”周检察官认真道，“这是我的职责。法律，不该是摆设。”
第七天，深夜。
手机响了。
陈默接起，是之前联系的目击者老王，声音发抖：“陈哥……我……我怕了……赵坤的人来我店里了，说再作证就砸我店！我……我能不能撤回证言？”
陈默心一沉：“老王，你撤了，他们下次就敢砸你家！你有老婆孩子，我懂。但你今天怕，明天他们就敢逼别人老婆孩子跳楼！”
“可……可我扛不住啊……”
“听着。”陈默声音沉稳，“你现在立刻报警，就说有人威胁证人。然后，把对话录音。明天一早，带着录音和原始证言，去检察院找周检察官。我陪你去。”
“真……真能行？”
“能。”陈默说，“法律，会保护每一个敢说真话的人。”
第十天，派出所。
陈默再次走进窗口。
民警态度变了：“市局刚来通知……要求重新调查赵坤案。”
“谢谢。”陈默平静，“这是我的新证据——证人被威胁的录音，以及他重新确认的证言。请一并归档。”
民警接过材料，低声问：“你……到底是谁？”
“一个丈夫。”陈默看着他，“也是一个相信法律的公民。”
当晚，家里。
林晚靠在陈默肩上，轻声问：“下一步呢？”
“等。”陈默握紧她的手，“等他们立案，等他们抓人。咱们不急，一步，一步，走到底。”
窗外，雨停了。
一道微光，刺破云层。
这场仗，才刚刚开始。但他们，已经赢了第一局——用法律，撬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