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秀女偷偷议论：“那不是沈家的庶女吗？穿成这样也敢来选秀？”
“听说她生母出身低微，想来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给她置办。”
沈知念充耳不闻，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落在宫墙上那琉璃瓦上。晨光熹微，瓦片反射着淡淡的金光，庄严而肃穆，却也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宫门开启，秀女们按顺序鱼贯而入。太和殿前的广场上，香炉里燃着檀香，烟雾缭绕，直上云霄。皇帝高坐龙椅，身着明黄色龙袍，面容威严，眼神锐利如鹰，扫过每一个上前的秀女。皇后坐在他身旁，凤冠霞帔，脸上带着端庄的笑意，目光却同样审视。
姜婉宁走在前面，一身翠色华服，金线绣的凤凰栩栩如生，随着她的步伐展翅欲飞。她走到殿中，盈盈下拜，声音娇柔：“臣女姜婉宁，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皇帝微微颔首，皇后笑着赞道：“姜家有女初长成，果然是个标志的姑娘。”
姜婉宁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起身时，还不忘回头瞥了沈知念一眼，眼神里满是炫耀。
轮到沈知念时，她深吸一口气，稳步上前，屈膝行礼，动作标准而优雅，声音不高不低，清晰悦耳：“臣女沈知念，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皇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见她虽衣着朴素，却难掩清丽脱俗的气质，眉宇间带着一种沉静的书卷气，与其他浓妆艳抹的秀女截然不同，便多问了一句：“你是沈茂学的女儿？”
“回陛下，臣女是沈茂学的次女。”沈知念没有提“嫡”与“庶”，在这皇宫之中，父亲的官职才是她唯一的依仗。
皇帝点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殿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站在沈知念身后的一位秀女突然身子一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嘴里还发出细碎的呻吟。
“哎呀，她怎么了？”
“看样子像是中了邪！”
秀女们议论纷纷，场面顿时有些混乱。
皇后皱起眉头，沉声说道：“殿前失仪，成何体统！来人，把她带下去！”
那秀女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陛下饶命！臣女不是故意的，是方才喝的那杯茶有问题！”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神变得锐利：“是谁给你喝的茶？”
秀女抬起头，手指颤抖着指向姜婉宁的方向：“是……是姜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她说是皇后娘娘赏赐的茶水，让臣女务必喝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姜婉宁身上。姜婉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急忙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臣女不知此事！定是这丫鬟私自妄为，与臣女无关啊！”
就在这时，沈知念上前一步，平静地说道：“陛下，臣女方才确实看到，是姜二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端着茶盏，递给了这位姐姐。”
姜婉宁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着沈知念，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你胡说！沈知念，你是不是故意陷害我？”
“臣女不敢，”沈知念垂下眼帘，“臣女只是实话实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