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轻咳一声，打破了殿中的僵局：“选秀乃是国之大事，岂容尔等在此喧哗。既然是姜家的丫鬟惹出的事端，便将那丫鬟拖下去杖毙，以正宫规！姜婉宁，你管束下人不严，罚俸三月，禁足府中思过！”
“陛下！”姜婉宁还想辩解，却被皇帝冷冷的眼神制止了。
“就按皇后说的办。”皇帝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很快，那丫鬟就被侍卫拖了下去，凄厉的哭喊声渐渐远去。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庄重的选秀大典蒙上了一层阴影。沈知念站在原地，能感觉到背后姜婉宁那怨毒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而她，已经被卷入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小翠的声音将沈知念的思绪拉了回来。
沈知念回过神，看着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夜色，院子里的石榴树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她轻轻放下茶盏，低声道：“小翠，你说，这宫里的夜晚，是不是比这里更黑？”
小翠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小姐，不管宫里有多黑，奴婢都会陪着您的。”
沈知念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我知道。但光有陪伴是不够的，我们得学会自己发光。”
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支白玉簪，对着铜镜细细看着。镜中的女子，眉眼清秀，肤色白皙，只是眼神里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锐利。她知道，自己没有姜婉宁那样显赫的家世，也没有沈知柔那样讨巧的性子，想要在深宫中活下去，甚至活得好，就必须比别人更聪明，更谨慎，更懂得抓住机会。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管家压低的声音：“大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说是陛下翻了您的牌子，让您即刻进宫呢。”
沈知念握着簪子的手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选秀结果还未完全公布，她只是被暂时封为正五品贵人，按说还轮不到承宠的份上。这突如其来的恩宠，究竟是福，还是祸？
小翠也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小姐，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沈知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放下簪子，转身对小翠说：“别慌，去把我那件石青色的常服取来，再简单梳个发髻。”
“小姐，不用穿得华丽些吗？”小翠不解。
“不必，”沈知念摇摇头，“陛下见惯了奢华，或许……素净些更好。”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姜婉宁的又一个圈套，但事已至此，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很快，沈知念换好了衣服，头发梳成一个简单的堕马髻，只插了那支白玉簪。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依旧是那副素净的模样，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从容。
“走吧。”她对小翠说道，迈步走出了静尘院。
穿过沈府的长廊，月光洒在青石板上，泛起清冷的光。李氏和沈知柔闻讯赶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知念，你……你这就要进宫了？”李氏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她从未想过，这个她一直看不上眼的庶女，竟然能得到皇帝的青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