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紧急送进了手术室,急需输血。
医生从抢救室出来,满头大汗。
“病人是Rh阴性O型血,血库告急,谁是家属,快去验血!”
傅行知和傅明轩立刻去验了血。
结果很快出来,血型都不匹配。
全城的血库都找不到匹配的血源,手术根本无法进行。
整个傅家都陷入了绝望。
我站在抢救室的门口,看着他们焦急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在镇上卫生所,那个护士抽了我的血之后,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她说我的血很特别。
我怯懦地走到一直陪同的管家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
“我的血,或许可以。”
管家立刻把这件事上报给了傅行知。
妈妈听到了,冷笑一声。
“一个孽种的血,怎么配流进傅家人的身体里?”
她看着我,满眼讥讽。
“别是想用这种方法赖上我们家!”
抢救室的门开了,护士说病人的意识尚存,在确认输血意愿。
没过多久,护士就出来了。
病床上的老爷子,用他最后一点力气,艰难地做出了决定。
他坚持要用我的血。
冰冷的针头扎进我纤细的手臂。
护士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动作很利落,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血袋。
我看着自己的血液顺着管子,缓缓流进另一个身体里。
护士抽完血,就把我一个人留在观察室,我头晕得厉害。
手术很成功,老爷子脱离了危险。
我因为年纪太小,一次性抽了太多血,脸色惨白地躺在另一张病床上。
没有一个人来看我。
傅行知只是隔着玻璃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管家说。
“给她一笔钱,安排最好的寄宿学校,下周就送走。”
这是彻底的抛弃。
三天后,老爷子醒了过来。
他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坚持要做一份亲子鉴定。
他对傅行知说。
“我总觉得,这孩子的眼睛,像极了你小时候。”
一周后,在我被塞进一辆黑色轿车,即将被永远送走的那一刻。
管家把一个小包袱递给我。
“东西都收拾好了,到了那边会有人接你。”
我看着别墅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心里一片空白。
一辆车以疯狂的速度冲了过来,横在了我们车前。
管家拿着一份文件,连滚带爬地跑到车窗边,把文件递给傅行知。
那是一份加急的DNA鉴定报告。
报告的最后一栏,结论清晰明确。
我与人贩子,无血缘关系。
我与傅行知的父系染色体,完全一致。
我是他的,亲生女儿。
5
傅行知抢过那份DNA报告。
他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拿不住那几张薄薄的纸。
他把报告捏得死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的眼睛死死地钉在那行字上。
“父系染色体分型完全一致。”
他看了一眼报告,又抬头看了一眼车里的我,再低头看报告。
仿佛他的大脑无法处理这个事实。
他反复地看,一遍,两遍。
他的脸色由震惊转为煞白,最后变成一种死灰。
他猛地回头,隔着车窗,死死盯住车里那个瘦弱、惊恐、满身伤痕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