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求饶，想答应，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加重了力道。
“我要男人！”
我的声音变得尖利，充满了控诉和不甘。
“你给你那个死鬼老爹烧女人，烧豪车，凭什么我就得在坟地里捡垃圾？”
“我死了三年了！连个伴儿都没有！你懂那种孤独吗？”
“懂吗！”
我的怨气，我的愤怒，我三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墙壁上甚至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王明舟被我吼得肝胆俱裂。
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拼命地眨眼，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气音。
“……我……烧……我烧……”
我感受到了他的恐惧和彻底的妥协。
很好。
我满意地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王明轩猛地从床垫上弹了起来，像一条离水的鱼，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他浑身湿透，抖得像筛糠。
我飘到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记住你的承诺。”
“明天日落之前，我要看到东西。”
“否则……你夜夜不得安宁，直到魂飞魄散。”
声音如同魔咒，在他耳边盘旋。
说完，我便隐去了身形。
房间里的阴冷感瞬间消退，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但王明轩知道，什么都回不去了。
他彻底崩溃了。
这不是梦，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东西”缠上他了。
他抱着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他不想死。
求生的本能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开始思考，该如何“贿赂”我，如何满足我这个离谱的要求。
烧男人？
去哪儿烧？怎么烧？
他的人生，从这一晚开始，彻底失控。
**03.阳间“代理人”的诞生**
第二天一大早，王明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压根没睡，眼眶深陷，脸色惨白，活脱脱一副被妖精吸干了阳气的模样。
他不敢耽搁，胡乱洗了把脸，连早饭都没吃，就开着车冲了出去。
目的地，是城郊一家规模最大的纸扎店——“天堂殡葬服务一条龙”。
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姓刘，正翘着二郎腿在柜台后看报纸。
看到王明轩失魂落魄地冲进来，刘老板先是一愣，随即堆起职业性的笑容。
“王少，您来了。这次是给老爷子添点什么？新款的麻将机？还是带桑拿房的别墅？”
王明轩是这里的大客户，刘老板对他熟得很。
王明轩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刘……刘老板，你这儿……有没有……那种……纸扎的男人？”
刘老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打量着王明轩，表情带着一丝疑惑和市侩的探究。
“男人？”
“有啊。”刘老板指了指墙角，“那边有几个纸扎的童男，金童玉女的‘金童’，您要这个？”
他以为王明轩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或者是要给哪位夭折的女性亲属配“阴婚”。
我飘在王明轩身边，看着那几个扎得跟福娃似的“童男”，气不打一处来。
我立刻对他耳语：“我要的是成熟有魅力、有钱有势的男人！不是这种小屁孩！你跟他说，要霸道总裁款的！最好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手里还拿着黑卡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