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当妾也不行。
可能是今夜姜绵用的药格外多，谢庭昀几乎一夜未歇，等到床帐的摇晃停下来时，外面的天光已经破晓。
姜绵也累坏了，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滚入他怀中，哑声道：“夫君真强。”
谢庭昀这时已恢复清醒，对于自己昨晚失去理智的作为十分厌弃，推开她，单独裹着被子睡去了。
姜绵望着男人绝情的侧脸，苦笑一声，也沉沉睡去。
再度醒来，已是中午。
吃过饭后，姜绵帮他眼睛换了一次药。
原本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这次洗掉眼睛上的药物残渣，已经能感知到明亮的天光。
但很快，姜绵又走过来，给他的眼睛敷上了药。
忙碌间，腰间挂着的一串铃铛叮当作响。
这铃铛原本是没有的，他来后不视物，姜绵走路动作又很轻，跟小猫一样，冷不丁地说话声时常把他吓一跳。
姜绵注意到这个细节，去集市买了一只铃铛挂身上，这样每次她走近时，就会有一阵铃声，谢庭昀再也没被吓到过。
姜绵收拾好碗筷，笑吟吟地说：“我想去集市裁两套崭新的衣裳，再买点好看的首饰和胭脂水粉，等你眼睛好了，可以第一时间见到最好看的我。”
谢庭昀把脸偏向一边：“你就是貌如天仙，我也不会动心。”
姜绵闻言，叹了一口气说：“你这样说，我不怎么想让你眼睛恢复了呢，这样子你就要困在这里陪我一辈子。”
“没有一辈子，”谢庭昀语气淡漠，“如果那样，我会自杀。”
“你——”
姜绵感觉心狠狠刺痛了一下，苦笑道：“你就这么不喜欢我？”
“你我不是一路人。”
“那好吧，”姜绵也没急着去集市，而是在他旁边坐下来，手撑着下巴，目光落在谢庭昀过分出色的容貌上，开口问，“你未过门的妻子是个怎么样的人呀？”
换以前，谢庭昀大概不会搭理她。
可现在估计是他眼睛要好了，心情跟着变好，没有冷脸以对。
“她是个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端庄贤惠。”
谢庭昀这样子说。
与他有婚约的姑娘是琅琊王氏的二姑娘，谢庭昀并未曾与她见过，婚约也是家中长辈做主定下的，不过他的堂妹与王二姑娘是密友，与他说过不少关于王二姑娘的事。
他回忆道：“她是有名的才女，每次诗会，必定夺魁，而且女红一流，这个香囊，就是她亲手绣了送给我的。”
谢庭昀摸了摸腰间的香囊。
这是他落水后，身上唯一没被水冲走的东西，里面有一枚王二小姐给他求的平安符，大概是因此保佑了他，才捡回一条命。
这个香囊，陪伴他熬过刚被救时最难熬最痛苦那段时光，支撑着他只有一口气，也从阎王殿里爬出来，重获新生。
是他的光。
“呀，这么厉害啊。”
姜绵瞥了眼那个针脚丑陋的香囊，笑眯眯地说：“你消失这半年，她肯定以为你死了，你说你回去后，她会不会已经嫁人了？”
谢庭昀表情僵了一下，随即道：“我出事时，她才及笄，家中本来就想多留两年，并不会那么急着给她寻新的夫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