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我信错了人。
这一世,我不会再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
我撕碎了那份文书,任由纸屑从指缝飘落。
皇权,我要亲自去拿。
“车夫,不去京城了。”
“转向,去雁门关。”
那里,有我父亲的旧部。
那里,是我霸业的起点。
马车在岔路口转向,驶向与京城截然相反的北方。
行至半途,前方传来打斗声。
一支商队被十几个地痞流氓围住,领头的商人浑身是血。
我让车夫停下。
前世十年,我在皇宫大内,学的不仅仅是权谋,还有杀人的技巧。
我跳下马车,随手抄起一根木棍。
地痞们见我只是个少年,满脸不屑。
“小子,想英雄救美?滚远点!”
我没有废话。
棍影闪动,只听见一连串的骨裂声和惨叫。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十几个地痞全部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商队领队目瞪口呆,随即对我拜倒在地。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他看出我不凡,执意要报答。
我也不客气。
“给我一匹最快的马,再给我一袋金银。”
“恩公稍等!”
很快,一匹神俊的黑马和一袋沉甸甸的金子送到了我面前。
我翻身上马,不再回头。
京城,赵青鸾,你们等着。
我林渊,会从边境杀回来。
夺了你的江山,屠尽我的仇敌!
2.
雁门关,风沙如刀。
我牵着马,走进这座雄关。
城墙上,“镇北军”的大旗早已被撤下,换上了朝廷的旗帜。
我心中一阵刺痛。
按照记忆,我找到了城西的一处破旧军帐。
一个满脸风霜,正在擦拭断刀的中年男人,抬起头。
“你找谁?”
他的声音沙哑,眼神浑浊,左臂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他就是陈忠,我父亲当年的副将。
父亲死后,他被连降数级,如今只是个落魄百夫长。
“我找陈忠将军。”
他自嘲一笑。
“这里没有将军,只有一个等死的老兵。”
我直视着他。
“苍龙于野,其血玄黄。下一句是什么?”
陈忠擦刀的手猛地一顿。
他豁然起身,死死盯着我,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
“你……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暗号!”
这是当年父亲和他定下的最高机密暗号,只有他们两人知晓。
我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打出了一套枪法。
招式大开大合,正是林家的独门绝学,“破阵枪”。
陈忠的身体开始颤抖,浑浊的眼睛里涌出热泪。
当我收枪而立,他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少主!”
他抱着我的腿,哭得像个孩子。
“将军的枪法……是老奴对不起将军,没能保住林家血脉!”
我扶起他。
“陈叔,不怪你。”
“现在,我回来了。”
从陈忠口中,我得知了军中现状。
当年陷害我父亲的主谋,兵部尚书李建成,权势滔天。
他的侄子李牧,正在雁门关担任校尉,一手遮天,作威作福,将镇北军旧部打压得抬不起头。
陈忠手下,只剩下十几个仍忠于父亲的老兵。
“少主,我们人太少了,那李牧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