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认为是我告了状。
我忽然很害怕,用眼神央求老师别再说了。
老师却认为自己猜对了,大义凛然的教训了林建平,说他即便再次成家,也不该忽略我的感受,尤其我是一个失去了妈妈的孩子。
林建平满口答应,态度表现的诚恳极了。
老师认为自己在我的成长中发挥了重大作用,心满意足的提着一盒林建平送她的茶叶离开了。
门刚关上,两道冰冷的视线就投向了我。
那是他们第一次打我。
林建平先动的手,他一巴掌直接打在了我的嘴巴上。
嘴唇被牙齿磕到,瞬间割出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有了林建平撑腰,陈萍也上来不断打我耳光,一边打一边咬牙切齿的辱骂
「小贱货,跟你妈一样是个贱货!让你告状!让你乱说!」
那年我八岁,林建平那个巴掌下来的时候我人已经懵了。
紧接着被陈萍一顿打,我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
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倒在了地上,眼前也什么都看不清了。
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3
林建平以感冒为由替我请了假,陈萍因为老师怼了她,因此记仇,极度建议给我换个差点的学校,因为好学校的老师管的太多了,又很爱家访。
林建平不假思索就将我换去了郊区一所留守儿童们上的小学。
离开的时候,他点了一根烟冷笑着警告:「什么时候想清楚了,给我打电话,什么时候忘记你那个妈,什么时候再回来吧。」
看着他陌生的神情与面孔,我始终无法相信,也不能接受。
「爸爸。」
我唤住了他。
他顿足。
我总是渴望,他心里还有一点爱我。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天真的说完了我这辈子最后一句天真的话。
林建平听后就笑了,他回头,冷冷地瞧着我,像在看个陌生的孩子。
「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这句话他也和妈妈说过,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呢?
想不起来了。
4
新学校很破,连老师都是一个大学的志愿者。
但他很温柔,对这里的每一个孩子都很好。
哪怕他们都穿的很破旧,脏兮兮的,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父母,可他对他们、对我,都是一样的,我居然因为这种一样而感到感动。
我靠在他的怀里哭了,他连忙安抚我,问我是不是想家了。
我告诉他,我没有家了。
他愣了愣,叩住我的脑袋将我拥入怀中。
「胡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5
留守儿童的父母们都在没日没夜的打工,没有人管他们。
周博就是我们唯一的依靠。
他是一所警官大学的大学生。
他的时间并不多,他不在的时候,就由看大门的王大爷照顾我们。
他在的时候,那从早晨起床到晚上睡觉,他都会寸步不离的陪着我们,给我们上课。
说也有趣,他就像个太阳,我们像小草、小花,所有人都在仰望他,所以上他课的时候,大家都认真极了,生怕错过一句话,一个笑容。
我从幼儿园就开始上外教的课,所以英语比这里的孩子们都要好。
周博好奇的问我为什么英语会这么好,问起了我父母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