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真的吗？”
我能怎么说？我说是真的，就是承认顶撞贵妃；我说是假的，就是欺君。
这是一个死局。
我跪在地上，把心一横，回忆起刚穿越过来时，被管事嬷嬷诬陷偷了东西，按在长凳上要活活打死的绝望。
那时候，我也是这样跪着，百口莫辩。
那种无力感，我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回陛下，”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奴婢不敢欺瞒陛下。奴婢只是……将贵妃娘娘心中所想，‘翻译’了出来而已。”
“好一个‘翻译’！”萧珏大笑起来，“柔妃，听见了吗？温翻译官说，她只是在尽自己的本分。”
他转向柔贵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倒是你，身为贵妃，无故擅闯御前官员的居所，还意图挑衅，成何体统？禁足一月，抄写女诫一百遍。”
柔贵妃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最终只能屈辱地跪下：“臣妾……领旨。”
她离开时，怨毒的眼神几乎要在我的身上烧出两个洞。
我知道，这梁子是结下了。
萧珏处理完柔贵妃，又转向我，眼神变得意味深长：“看来，朕给你的这个官职，你当得还挺称职。”
我心里发苦。
称职的代价，就是把后宫最有权势的女人之一得罪了个彻底。
“起来吧，”他淡淡道，“跟朕去书房，丞相有事要奏。”
我跟在他身后，感觉自己像是被主人牵着去斗兽场的狗。
书房里，年过半百的丞相王斯年早已等候多时。
他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acts的惊讶与鄙夷，但很快掩饰过去。
“陛下，”王斯年躬身道，“关于南方水患的赈灾事宜，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安抚灾民，开仓放粮。但国库近来吃紧，老臣愿捐出一年俸禄，为国分忧，只望能为陛下的江山社稷，尽一份绵薄之力。”
他说得慷慨激昂，一脸“我为国家，我为人民”的忠臣相。
【丞相（原文）：为国分忧，尽一份绵薄之力。】
【系统翻译（嘴臭版）：你这个皇帝当得太烂了，搞得民不聊生，国库空虚。这位置还是让我来坐吧，我肯定比你干得好。捐点小钱收买一下人心，等你退位了，整个国库都是我的。】
我听得冷汗直流。
系统，你这是要玩死我啊！
萧珏坐在书案后，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看向我：“温翻译官，翻译给朕听听，丞相的‘肺腑之言’。”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死，或者更惨烈地死。
我选择了后者。
“回陛下，”我硬着头皮开口，“丞相大人说……他说您该退位了，让他来干。”
**第3章 贵妃，你的脑子进水了吗**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御书房的空气都凝固了。
王斯年的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胡子气得一抖一抖的，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委屈。
想他堂堂一代权相，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在朝中说一不二，何时被一个黄毛丫头如此当面羞辱？
“妖言惑众！陛下，此女妖言惑众！”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老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请陛下明察，诛杀此獠，以正视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