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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京圈佛子顾砚深,潜心苦修,发誓禁欲,远离女色。
除了我这个未婚妻可以近身,一旦与其他女人接触,就会让他遭受致命反噬。
可他一手资助的那个贫困女学生,却总打着报恩的名义,妄图成为第二个例外。
在被她第99次下迷情药诱惑后,顾砚深终于失去耐心,把她扔到了缅国诈骗园区。
谁知园区突发暴乱,她被困火海,下落不明。
顾砚深听闻状若疯癫,不顾生命之危,孤身闯入缅国,再无音信。
直到跨国救援的直播镜头,拍到他在枪林弹雨的废墟后,承受着致命的反噬将她护在怀里,我成了整个上流圈的笑柄。
当晚,顾砚深生命垂危,气息奄奄地找到我。
他面色灰败地请求:
“她怀了我的儿子,晚晚你一向识大体,我必须要和她领证给她一个名分!只要你不伤害她,我可以立即和你办婚礼,做表面夫妻!”
我忍不住嗤笑,荒唐至极!
不过我确实识大体,因为在他动身去缅国那一刻,我就不要他了。
我把联姻对象,换成了更帅更有权势的的超级黑道大佬。
顾砚深也真是蠢货,是他必须娶我才能活命,而不是我非他不可。
......
我刚签完一份新的合作协议。
顾砚深就推门而入,步履沉重。
他的视线落在我办公桌那份协议的抬头,眼神倏地一紧。
“你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不接我的电话......”
我有些茫然,随即才想起。
那张专门联系他的手机卡,我早在一个月前就剪碎扔了,他现在才察觉。
看我沉默不语,他紧绷的神情松弛下来,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喙:
“林念有了身孕,情绪很脆弱。我们的婚事暂缓,等她诞下孩子,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几乎要被他的逻辑逗笑。
“顾砚深,你放心,我要结婚的对象,根本不是你。”
顾砚深轻描淡写地扫了我一眼:
“沈晚,没必要说这种话赌气。你连结婚日期和地址都没动过,还能换掉我不成?”
我指尖深陷进掌心里。
为什么不换地址,他心里没数吗?
我母亲临终前,念念不忘地就是这家致力于罕见病研究的基金会。
我哭到昏厥,顾砚深跪在我面前:
“以后我们就在基金会的周年庆上结婚。让伯母看到你完成了她的心愿。”
所以,无论我的丈夫是谁,为了母亲心愿,我都会在这里办婚礼。
“她只想要一个孩子,我和她领证只不过是给她一个安慰,但对外依然和你大婚,让你做风光的顾太太!”
“但是......”
他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凝视着我。
“你最近动作太大,林念听了风声,夜夜难安。你对我的话置若罔闻,看来是需要一点提醒。”
他眼神幽深难辨,修长的手指将桌上的平板电脑转向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垂眸看去,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
屏幕上,是我基金会救助的几个病患家属,他们正被一群黑衣人围着,哭喊着求我们不要断掉救命药。
短短几分钟的视频,就将我数年的心血,变成了挟持人质的筹码。
我脸色铁青,纹丝不动地看着顾砚深,双手却在桌下攥得死紧。
这个基金会,是我母亲的遗志。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继承母亲事业后,为了它付出了多少。
我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晶镇纸,用尽全力朝他砸过去:
“顾砚深!你别忘了,我沈晚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废物!”
他没有闪躲。
镇纸砸在他的额角,划开一道血口,随即坠地碎裂。
他的目光骤然冰冷,四周的温度仿佛都降了下去。
可在看到我因用力过猛而被桌角划破的手指时,他神情微变,竟低叹一声。
“何必弄伤自己。”
他没管自己的伤,熟练地找出医药箱。
拿出棉签想帮我清理伤口。
像极了当年。
我们一同为母亲守灵,被仇家寻上门。
他红着眼睛,用发抖的手指,一点点擦去我脸上的血污。
“晚晚,我发誓,以后我就是你的盾,绝不再让你受一丝伤害。”
可那时他自己身上的刀伤比我重得多。
他确实做到了,五年内成了京圈人人敬畏的太子爷。
我再也没受过一丝伤害,直到今天。
可他却亲自打破了自己的誓言,在我的心上撕裂出一道血淋淋的伤疤!
顾砚深下意识想按我的太阳穴:
“晚晚,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你没察觉吗?林念那种无助的样子,和你当年太像了......”
“滚!”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将桌上那份签好的新协议,狠狠甩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