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大小姐从国外回来,我才知道自己不过是沈家精心挑选的“育儿替身”。
他们需要一个人照顾体弱多病的小少爷,而与我容貌五分似的沈羽薇不愿被婚姻束缚。
五年辛苦养育,儿子黏我胜过任何人。
直到那天我咳出血,听见她对我丈夫笑言:
“哥,现在我回来了,就打发她走吧。毕竟,我才是宪宪的亲生母亲。”
一旁的沈逸知沉默点头。
五岁的儿子也躲开我的怀抱:
“小姨说你是拿钱办事的保姆,碰我要加钱。”
我笑着擦掉嘴角的血,留下离婚协议,彻底消失。
后来,沈总翻遍全世界,举着戒指对陌生背影哽咽:
“念初,回来吧…宪宪天天哭着要妈妈…”
护士恰在此时轻声询问:
“林小姐,您今天的镇痛药还加吗?”
1.
沈羽薇的归国宴,办得很是盛大。
沈家别墅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人。
我端着那盅刚炖好的佛跳墙,小心翼翼地从厨房往外走。
手腕没什么力气,端得有点吃力。
自从查出癌症晚期后,身体就虚得厉害。
突然,一阵熟悉的、绞拧般的剧痛从小腹猛地窜上来。
毫无预兆,来势汹汹。
我眼前黑了一下,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手一抖,沉重的汤盅直接脱手。
“砰——”
瓷盅砸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滚烫的汤汁和食材溅得到处都是。
但大部分,溅在了我的手背上。
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的手背火辣辣地疼,眨眼间就红了一大片,几个明显的水泡鼓了起来。
狼狈的我没空管那些目光,第一反应是看向我的丈夫沈逸知。
我期待他能像往常那样,安慰我一下,帮我说说话。
沈逸知就在不远处,听到动静,他立马转过头。
眉头轻皱了一下。
他收回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沈羽薇,语气带着关切,
“薇薇,没溅到你吧?裙子有没有事?”
沈羽薇摇摇头,拍了拍镶满碎钻的裙摆,
“没事儿,哥,还好离得远。”
然后,沈逸知的目光才落在我身上。
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怎么搞的?”
他声音不高,但足够冰冷,
“毛手毛脚的,这么多客人看着。”
我的心突然往下沉。
手背上的刺痛,好像顺着胳膊钻进了心里。
我下意识地在人群里找我的儿子宪宪。
刚才一直在我腿边玩,希望没有吓到他。
我环视一周,发现他躲在了沈羽薇身后,小手抓着她的裙摆,只探出半个脑袋。
我看着他,希望他能过来,像以前我哪怕手指贴个创可贴他都要呼呼那样。
可是他没有。
自从沈雨薇回来后,宪宪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和其他宾客一样默默注视着我。
小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担心,没有害怕。
甚至……好像还有一点点嫌弃,觉得我弄出这么大动静,很丢脸。
那一刻,心里那点指望,啪一下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