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到家,苏晚坐在窗边,看着手里的黑伞。伞柄是木质的,纹理清晰,缠着的胶带边缘剪得整整齐齐,看得出来是用心缠的。

她鬼使神差地找了把美工刀,在伞柄内侧刻了“苏”和“陆”的首字母,刻完又觉得荒唐,赶紧用袖子擦了擦,把伞塞进柜子里。

而陆风回到家,翻出父亲的木盒。

木盒放在书房最里面的柜子里,铺着深红色的绒布,里面放着父亲的旧钢笔、老照片,还有那只小木兔。他把黑伞放在桌上,指尖摸着伞柄——刚才苏晚握过的地方,好像还留着温度。

“爸,”他轻声说,拿起小木兔,“我好像遇到一个,和你一样‘傻’的人。她会为了一个读书角和客户吵架,会把老巷的银杏叶捡回来当书签,会在改稿时小声哼童谣……”

他想起苏晚昨天改稿时,哼的那首《外婆的澎湖湾》,调子有点跑,却很可爱。他拿出手机,搜了“吉他版《外婆的澎湖湾》”,设成了手机铃声。

第二天,苏晚带陆风去了老巷。

秋天的老巷,银杏叶开始泛黄,落在石板路上,像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张奶奶坐在门口织毛衣,看见他们,笑着站起来:“晚晚,这是你男朋友啊?长得真精神,跟你爸年轻时一样。”

苏晚的脸瞬间红了,刚想解释“不是男朋友”,陆风却接过张奶奶手里的毛线团:“奶奶,您织的毛衣真好看,苏晚说您织的毛衣最暖和。”

“那是!”张奶奶笑得合不拢嘴,转身进屋拿了两袋糖糕,“这是刚蒸好的,你们尝尝,晚晚小时候最爱吃。”

苏晚接过糖糕,咬了一口,甜得恰到好处,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她偷偷看陆风,他正低头咬糖糕,嘴角沾了点糖霜,像个偷吃糖的小孩,一点也没有“冷脸阎王”的样子。

走到银杏树下,陆风忽然说:“下周银杏叶该全黄了,我带你来拍照,这里的银杏,比我在国外看到的都好看。”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陆风的眼睛,深棕色的,像盛着老巷的阳光。她点头:“好。”

那天晚上,苏晚在工作室的白板上画了一张银杏树下的设计图——两个小人站在银杏树下,手里拿着糖糕,旁边写着“10月28日,看银杏”。

小林进来送文件时,笑着说:“晚姐,你这画的是你和陆总吧?”

苏晚的脸又红了,赶紧擦掉:“别胡说,就是随便画画。”

可她心里知道,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那个“冷脸阎王”了。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