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很静，只有窗外的风声。李老师没催她，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手还轻轻搭在她的头上。林小满吸了吸鼻子，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带着没忍住的哭腔：“老师，我不好…… 我不是优秀的孩子。”
她顿了顿，手指抠着裤子上的缝补线，像是在积攒勇气。那些没跟任何人说过的话，在李老师的温暖里，一点点松动、溢出：“我是我爸妈花四百块买来的，就像…… 就像菜市场的菜一样。他们有时候会后悔，说养我费钱。我怕我做得不好，他们就不想要我了；我也怕同学知道，就不跟我玩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哽咽，眼泪砸在鞋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不敢看李老师的眼睛，怕看见同情，更怕看见嫌弃 —— 她已经习惯了把自己裹在壳里，这样就算被推开，也不会太疼。
办公室里静了几秒，李老师没说话，只是蹲下身，轻轻抱了抱她。李老师的怀抱很暖，带着淡淡的粉笔灰味，像冬日里晒过太阳的被子，把她裹在里面，让她忍不住把脸埋在李老师的肩膀上，小声地哭了出来。
“小满，” 李老师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很轻，却像锤子一样敲在她心上，“你觉得自己是‘买来的’就不好了？可你看啊 —— 前阵子小雨感冒落了三天课，你不仅把自己的笔记借她，还特意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重点，连她没听懂的应用题，你都画了图一步一步讲，直到她学会；上次我随口说‘红笔总不够用，改作业得省着点’，你第二天就从家里带来一整盒新红笔，说‘妈妈给我买多了，老师您拿着用’。这些哪是普通学生‘该做的’？是你心里装着别人，是你愿意为别人花心思，是你林小满最珍贵的好啊，跟你爸妈当初花了多少钱、为什么花这个钱，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老师轻轻拍着她的背，指腹蹭过她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认真：“不管那四百块是怎么回事，都不能定义你是谁。你会记挂同学的功课，会在意老师的需要，会把妈妈缝的棉袄穿得格外爱惜 —— 这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才是真正的你，才是你的价值。别把自己当成‘商品’，你是会疼人、会关心人的孩子，是值得被所有人喜欢的林小满。”
那天晚上，林小满躺在床上，第一次没去想自己的 “价格”，而是反复回放李老师说的那些事。她想起小雨抱着笔记跟她说 “小满你真好” 时的笑脸，想起李老师接过红笔时眼里的惊喜，想起自己每天睡前都会把妈妈缝的棉袄叠得整整齐齐 —— 原来这些她以为 “不起眼” 的小事，都是被人看在眼里的 “好”，都是跟 “四百块” 没关系的、只属于她的光芒。
她摸了摸枕头下的笔记本，封面上 “林小满” 三个字是她用新买的钢笔写的，笔画流畅又有力。她翻开第一页，在空白处轻轻写下：“我会帮小雨讲题，会给老师带红笔，我不是商品。” 写完，她把笔记本抱在怀里，心里那点刚燃起来的火苗，好像比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