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里是90年代，我是这户家庭出生的第3个女孩。
我抬头望着天花板，小小的我才不过一个月大，还不足以起身。
我听到了女人的哭泣和男人的叹气声。
男人叹了口气，说道：“妈说了，还得生，不生到小子不行。”
女人虚弱地哭泣着，许久吐出一句：“还生…王德辉…家里还揭的开锅吗…我这坐月子…都没吃上蛋…现在就盘算着让我继续生了…咳…咳咳…”
“那能咋的…我妈说的也没错…我从小爹就死了…不生小子村里哪个看得起我…”男人又叹了口气，喉咙倒响了起来，继续说道：“大不了…大不了就把这丫头送了嘛…”
听闻男人的话，女人开始嘶吼：“王德辉！还是不是人啊你…我月子还没出你就说这种丧尽天良的话！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呜呜…呜…”
女人说完就开始埋头痛哭起来。
男人倒是不紧不慢，缓缓吸了一口旱烟，又说道：“反正我大嫂也生不了，这孩子去大嫂家比留在咱们家好…”
女人不语，只是一味地哭泣。
“妇人家家的，没点出息。”男人留下一句冰冷的话，甩手出门而去。
偌大的房间里，只留下女人的啜泣声回响。
2
我再次醒来，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不同于上次醒来破旧的砖瓦房，现在看起来像是城里的楼房。
我咿咿呀呀地叫着，试图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哎哟乖乖醒啦…”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把我抱起来放在她的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女人继续说道：“瞧我们千千，多乖呀，醒了也不哭不闹，知道咿咿呀呀地叫我们过来，真聪明啊…”
女人充满慈爱的语气和温暖的怀抱，让我感觉到好舒服，我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这次又听到一对男女的谈话。
男的说道：“你真想清楚了要这丫头？”
“那还用说。”女人一边抱着我一边说道：“千千这丫头啊，和我们家有缘，我一看到她，就知道这是奔我而来的孩子…”
“你想清楚就好。”男人继续说道：“你一定要这孩子，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要你肯放下心结，让你开心就好。”
女人不语，只是继续拍着我的背，想让我睡得更加安稳。
“你说说我弟和我弟妹，还大学生呢，当时娘和我砸锅卖铁地供他读书，怎么还这么封建呢，都什么年代了还非得生男孩…”男人继续说道。
“好了好了，你也别说了。每个人想法不同嘛，你弟得要生也没办法，只是苦了孩子们，有了上顿没下顿的…”女人轻声说道：“等下把家里的鸡蛋拿去给弟妹补补身子，她现在还在月子里呢，营养得跟上…”
“恩，知道了，英华。你自己带着千千多注意着点，你腰不好，多休息。”男人摆了摆手，向门外走去。
3
男人来到村中的砖瓦房，环顾四周，摇了摇头。
随后缓缓走进屋里，把鸡蛋放在四方桌上。
一个老妇人走出来了，嘴里念叨着：“德军来了…”
“诶，我来了，妈。英华说给弟妹拿点鸡蛋来。”王德军指了指鸡蛋说道。
老妇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就她娇气，我们那时候哪有这条件…你们经济也紧张，还带那么多蛋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