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扮男装,替病弱的孪生哥哥入朝为官,娶了丞相家的嫡女。
妻子心里另有其人,是风流倜傥的七皇子。
她在我面前毫不掩饰对我的厌恶:「你这病秧子,若不是为了家族,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我微微颔首,喝下她递来的“补药”。
反正我迟早要“病死”脱身,恢复女儿身。这桩婚事,不过是我搅弄朝堂风云的棋子。
可是有一天,她撞见我换衣服,看到我女儿身的瞬间,平日冰冷的脸竟涨得通红。
1
「把药喝了。」
一只素白的手将青瓷药碗推到我面前,手的主人,我新婚的妻子沈知意,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我。
她的视线落在窗外,那里挂着一盏七皇子府特有的琉璃灯,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嫁妆。
我垂眸看着碗里深褐色的药汁,浓重的药味里,藏着一丝极难察C觉的、属于「牵机」的甜香。
「牵机」不会立刻致命,但会日复一日地侵蚀我的五脏六腑,让我看起来更像一个真正的病秧子,最后在某个不起眼的清晨,无声无息地「病死」。
正合我意。
我端起碗,一饮而尽,将空碗递还给她。
她终于舍得看我一眼,那双漂亮的凤眸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与鄙夷。
「你这病秧子,若不是为了家族,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我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微微颔首:「委屈你了。」
这桩婚事,是我父亲,镇北将军陆远山用半生军功求来的。
明面上,是为我这「独子」陆昭冲喜,实际上,是将我送入京城为质,安抚多疑的圣心。
而我,陆晚,代替我那缠绵病榻的孪生哥哥陆昭,穿上男装,踏入这漩涡中心。
娶丞相沈家的嫡女,是这盘棋的第一步。
沈知意,便是这第一步里,最碍眼也最有用的一颗棋子。
她厌恶我,爱慕七皇子萧齐,这让一切都变得简单。
她越想我死,我就能越快地从「陆昭」这个身份里解脱出来。
「你知道就好。」她冷冷地收回碗,转身就走,没有半分留恋。
红烛帐暖,龙凤呈祥,满室的喜庆都像一场笑话。
我解开繁复的喜服,露出里面缠了一层又一层的束胸白布。
胸口被勒得生疼,我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2
三日后回门,丞相府门前车水马龙。
丞相沈峤是当朝第一权臣,党羽遍布朝野。我父亲手握兵权镇守北疆,是他最大的政敌。
这场联姻,人人都道是皇上为了平衡两派势力,却不知背后暗流汹涌。
沈峤见到我,脸上堆着笑,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
「贤婿身子可好些了?知意没给你添麻烦吧?」
我咳了两声,脸色苍白地回道:「岳父大人挂心了,知意……她很好。」
沈知意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仿佛我们谈论的是一个陌生人。
寒暄间,一个爽朗的声音插了进来。
「哟,这不是陆小将军和弟妹吗?」
七皇子萧齐一身锦衣,摇着折扇,施施然走来。
他长得确实风流倜傥,一双桃花眼看谁都像含着情。
在看到沈知意时,那份情意便浓得快要溢出来。
沈知意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薄红,平日冰冷的眉眼也柔和下来,她微微低下头,行了一礼:「见过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