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浮桥跟着江锦封一同前往,刚走到花园门口,就听见安国公夫人在跟几位夫人抱怨。
“……那孙家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仗着锦封喜欢她,竟跑到府里指手画脚,真当自己是未来的世子妃了?商户人家,就是这般没规矩。”“
可不是嘛,听说她还想让锦封帮她家里的铺子打通关节,真是贪得无厌。”
“安国公夫人,您可得好好管管锦封,别让他被那丫头迷昏了头。”
孙浮桥站在门口,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什么时候去府里指手画脚了?什么时候让江锦封打通关节了?这些无中生有的污蔑,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
她挣开江锦封收紧的手,无视他慌乱的神色,深吸一口气,推开众人,径直走到安国公夫人面前:“夫人,您说我指手画脚,可有证据?说我让江世子打通关节,又有何凭证?”
安国公夫人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愣了下,随即冷笑道:“我说的话,还需要什么凭证?难道我说错了?商户女不就是这样,见钱眼开,想方设法攀附权贵。”
“夫人!”孙浮桥的声音有些发颤,却依旧挺直了脊背,“我孙家世代经商,靠的是诚信二字,从未做过苟且之事!我孙浮桥喜欢谁,是我的心意,与钱财无关,更轮不到您来污蔑!”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这个商户女竟敢当众顶撞安国公夫人。
江锦封没拦住她,匆匆赶来却听到这样一席话。
见状,连忙拉住孙浮桥:“浮桥,别冲动,快给母亲道歉!”
孙浮桥猛地甩开他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她说的是事实吗?江锦封,你让我道歉?”
“母亲毕竟是长辈……”江锦封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
孙浮桥看着他懦弱的样子,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她努力就能改变的。
比如,安国公夫人心中的偏见;比如,江锦封的懦弱。
江锦封是温柔的,她以前或许正是喜欢他的这份温柔清润。
可是,这样的性格就像温室里的花,看似美好,却经不住风雨。
“江锦封,”她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到此为止吧。”
“浮桥,你别闹了……我们,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我没闹。”她看着他的眼睛,清晰地重复道,“你们安国公府,我孙浮桥,高攀不起。”
“我父母自小千娇百宠地将我养大,不是让我去看别人脸色过活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脊背挺得笔直,没有回头。
阳光照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
回到家,孙浮桥把自己关在房里,没有哭,只是静静地坐着。
她想起父母的宠爱,想起铺子里伙计们的笑脸,想起自己亲手算过的每一笔账,想起那些靠自己努力换来的成就感。
原来,她最该珍惜的,从来不是别人虚无缥缈的喜欢,而是自己的骄傲。
傍晚时分,有人送来一盒百味斋的糕点,说是周将军让送的。
伙计说,将军路过百味斋,特意每样都打包了一份,知道孙姑娘爱吃甜的。
孙浮桥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咬下一口,桂花的清香混合着果酱的清甜,甜而不腻,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