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聚光灯下，光头刺痛。脚下是陆星瀚刚用过的剃刀，旁边散落着他参差不齐的头发。他戴着手铐瘫倒在地，脸上只剩空白——他亲手剃光了自己，承认了脱发骗局。
空气里绿磷的腥气还未散尽。我对着镜头比出"8473"手语，知道余生将活在监视中，但看着他被钉在耻辱柱上，值了。
突然，燃烧支票的铜盆灰烬颤动，一只无羽鸟标本振翅飞出！它浑身漆黑没有一根羽毛，脚爪上竟拴着一根头发，末端金属牌刻着"0001"。
在众人惊骇的注视中，这只诡鸟撞破玻璃消失在夜色里。
审判结束了，但矛巾战争才刚刚开始。新的编号已经出现，更黑暗的轮回正在降临。
我盯着Excel里那个刺红的“99”，像看一颗没拉环的雷。还差1点情绪值，我就凑够100，就能点燃100g诅咒火药。可外卖软件把我扔进黑名单，连泡面都不肯送来，我只能嚼生蒜，辣得眼泪直流——眼泪不值钱，头发才值钱。
灯突然黑了，房东拉闸，电脑屏闪成暗蓝。我扑过去，把笔记本抱进怀里，像护着最后一罐氧气。网也断了，云端传不动，编号8472随时会蒸发。我咬开手机热点，信号一格，慢得能听见血流声。
更糟的是董椰那条动态——“感谢瀚宝赠我森林发际线”，定位明晃晃挂在星瀚医美。评论区全是玫瑰和羡慕，我的IP却被系统屏蔽，连看第二眼的资格都没有。没有流量，就没有靠近他的通道，我的30天KPI会变成笑话，精神病院的铁门会替我合上。
我嚼碎最后一片蒜，辣意蹿上头皮，像有人拿针一根根戳毛囊。疼得好——越疼，情绪值越高。我冲进厕所，把蒜汁抹在发缝，火辣炸开，一根头发被我亲手拽下，沾着血珠，亮得似一根红线。Excel跳成100，第8473根，满格。
还来不及高兴，屏幕一闪，自动关机。我翻出墙外小孩卖的破解器，像抢救命稻草，插进网线，云端进度条终于走到百分百。编号锁死，我呼出一口蒜味的长气。
接下来要破恩爱照的局。我把那根血毛缠在无人机投食钩上，低空掠过星瀚楼顶，瞄准董椰术后还渗着组织液的缝合线，一松按钮。血毛粘住伤口，像蚂蚁掉进蜜罐，几秒后她的额头肿成发面馒头。围观人群尖叫，医护乱成一团，热搜秒换——#植发女神变猪头#。屏蔽算法当场失效，大门为我敞开。
我推着破行李箱，踩着围观人潮，终于站到了星瀚医美的玻璃门前。倒计时还在走，我摸了摸空荡的发缝，心里只剩一个声音：下一根，该拔谁的了？
平台算法像一口深井，我刚探出头就被按回水底。直播间在线人数“3、2、1”，然后静止，像嘲笑。我盯着屏幕，心口比头皮还凉——没有观众，就没有呐喊，就没有刀。
夜色压到屋顶，风把铁皮吹得噼啪响。我提着旅行袋爬上天台，里面装着9顶假发：红、橙、黄、绿、蓝、靛、紫、黑、白。它们曾陪我打卡三十天，如今要替我完成最后一次发声。
我一根根掰开发丝，像在废墟上插旗。红发垫底，橙黄叠上，绿蓝靛蓝绕成弧线，黑与白嵌在中心——巨大的“”占满整片屋顶。火焰需要燃料，我把发尾拧成束，浇上廉价发胶，火机“嚓”地一声，火苗顺着纤维疯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