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种子已经种下，恐惧会替他做出选择。
我没有再等。回到网吧，打开那个著名的秃发交流贴吧。注册新账号，头像网上随便找了一张看不清脸的忧郁男生背影。发帖：
“求助！在新生植发做了公益项目，现在头皮溃烂流脓，怎么办？！”
正文用尽了一个绝望少年的口吻，语无伦次，带着哭腔，描述着“免费”的诱惑，术后的剧痛，以及现在头皮如何发炎、流脓、散发恶臭，不敢见人，手机也联系不上当初的咨询师了。配图是我早就准备好的“杰作”——一张从网上下载的正常头皮照片，用修图软件仔细地、逼真地P上了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肿、黄白色的脓液、甚至还有几处渗着血水的糜烂疮口。视觉效果极其骇人。
帖子发出去。如同往热油锅里滴进一滴冷水。
瞬间炸锅。
“卧槽！这太吓人了！” “公益计划？原来是拿人做实验！” “免费的就是最贵的！” “楼主快去医院啊！还等什么！” “新生植发滚出来给个说法！” “已预约，果断退了……” “+1，太可怕了，不敢去了……”
回复数疯狂上涨，截图在各个聊天群里蔓延。恐慌和愤怒像瘟疫一样扩散。
我关掉网页，清除所有记录。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毫无表情的脸。
第二天下午，我装作无意路过“新生植发”。咨询台比往常冷清太多。几个护士凑在一起低声说话，脸色都不太好看。我听到片段：
“……昨天那个小李，没来……” “电话也打不通……” “贴吧那帖子闹大了，今天一上午退了二十多个预约……” “陆总大发雷霆，说档期空出来一大片……”
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明晃晃的，却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冷。我拉低帽檐，转身汇入街上的人流。
那孩子，现在应该已经在另一座城市了吧。希望那顶假发，能帮他撑过最难的时候。
那笔做空“新生植发”的钱快见底了，账户里的数字瘦得像饿了三天的猫。正在这时，线头颤动——有人出高价雇了个“毛囊侦探”，专门来摸我的底，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