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时候问他这个问题实在太过唐突。
可我忍不了了，特别是在听到他说“玩玩罢了”的那一刻。
宋临川嗤笑一声。
“姜雨晴。”
他忽然提高音量，周围几桌都看过来。
我攥着餐巾的手指突然发麻，像是突然被扔进冰窟里。
“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会娶一个摆地摊的吧？”
这句话像把钝刀，生生劈开我的耳膜。
三年来烟熏火燎的夜晚，被这一句话烧成了灰。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堵着炭块。
骗子。
明明昨天还搂着我说爱我。
水晶灯刺得眼睛发疼，我忽然看清他领带上别的镶钻领夹，是上个月干妈送的生日礼物。
“临川……”
我声音发抖，自己都嫌丢人。
他嘴角扯出个笑，那种看乞丐似的眼神，和追债的人来砸摊子时一模一样。
八千三百块。
我摸到包里那沓钞票，油渍在指尖发黏。
这钱本该明天去还最后一笔债的。
现在它变成耳光，狠狠抽在我脸上。
2.
夜风有点凉，我裹紧了外套。
林夏还在餐厅里结账，我站在门口等车。
“姜雨晴？”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得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我慢慢转身，宋临川就站在三步之外，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上下打量我，眼神变了又变，
“你…变了不少。”
我扯了扯嘴角，
“四年了，谁不会变？”
“听说你回来了。”
他整了整领带，那枚钻石领夹在路灯下闪闪发亮，
“我现在是商会副会长，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
“不劳费心。”
我打断他，
“我过得很好。”
他脸色变了变，又挤出笑容，
“明天商会峰会，你应该没邀请函吧？我可以…”
“我有。”
我晃了晃手里的包，
“正式受邀嘉宾。”
宋临川的表情僵住了。
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句，
“那明天见。”
我转过身。
夜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也吹散了他身上那股恶心的渣男味。
手机突然震动，我掏出来看：
【回去了吗？】
我嘴角不自觉扬起，
【刚结束饭局，马上回去。】
林夏追上来，
“那不是宋临川吗？他怎么在这…”
“谁知道呢？”
我拦了辆出租车，
“真晦气。”
第二天一早，会场门口就挤满了记者。
我刚下车，就听见有人倒吸冷气：
“那不是…姜雨晴？”
“四年前被宋总甩的那个？”
“她怎么有资格来这种场合？”
我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背后议论声越来越大：
“听说在外地混得很惨，不会是来求复合的吧…”
“肯定是来攀高枝的…”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那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几位很了解我？”
